但是尽管有所有这些害人的指南和不久前诱惑我的企图,阿琳娜身上还是有一些东西让人产生好感。首先是她对孩子们做的一切。不管怎么说,老奸巨猾的巫婆总是能找到对付他们的最惊人的办法。还有……还有她身上有一点忧愁和孤独——尽管她有那么大的法力,尽管她有宝贵的藏书和魅力十足的人类外貌。
“我究竟犯了哪条?”阿琳娜不肯善罢甘休。“喂,别磨蹭了,光明魔法师吗?”
“您注册过没有?”我问。
“我怎么,是吸血鬼还是变形人?”阿琳娜以问代答。“您想给我盖印……亏您想得出……”
“谁也没说要盖印,”我安慰她。“问题只在于,所有一级和超级魔法师都必须向地区中心通报自己居住的地方。为的是使他们的搬迁不至于被视为含有敌意的行为……”
“我不是女魔法师,我是女巫!”
“魔法师和与其力量相当的他者……”我疲惫地重复道。“您处于莫斯科巡查队的地域。您必须通知我们。”
“以前可没有这种规定,”老巫婆小声嘀咕说。“一级魔法制造者彼此会互通讯息,吸血鬼和变形人才需要登记……可对我们谁也不敢碰。”
有点儿奇怪……
“‘以前’是什么时候?”我问。
“一九三一年,”老巫婆不情愿地说。
“您从一九三一年起就住在这儿了?”我不相信。“阿琳娜……”
“我在这儿生活了两年。在这之前……”她皱了皱眉头,“我在哪里并不重要。我没有听说过新的规定。”
也许,她没有撒谎。老的他者常有这种事,尤其是那些没有在巡查队工作过的他者。他们躲进了偏僻的地方,原始森林或者普通的林子,在那里一待就是几十年,直到忍受不了寂寞。
“两年前您决定搬迁到这里住?”我进一步问。
“下了决心。我又不是傻瓜,干嘛要往城里挤?”阿琳娜笑了起来,“待在这里可以看看电视,读读书,弥补一下荒废的东西。我找到一个老朋友,他替我把书从莫斯科捎来。”
“好吧,”我说,“那就履行一下通常的手续。能找到纸吗?”
“能。”
“把要说明的情况写下来。名字、家庭出身,生于哪一年,是否被激发过,有没有在巡查队待过,是哪个级别的力量……”
阿琳娜听话地拿出纸和铅笔。我皱了皱眉头,但又拿不出钢笔。哪怕用鹅毛笔写也随她去吧。
“您什么时候最后一次注册或者用另外的方法在巡查队正式机构申明自己的居住地……以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写了。”阿琳娜放下笔。“您会让我出丑的……我在哪里晒我这把老骨头,与其他人有什么相干?”
“阿琳娜,别用这些村妇的词汇!”我请求说。“您刚才不是谈得很正常嘛!”
“我那是在装假,”阿琳娜不动声色地说。“不过,我可以听您的,只是您也别打官腔。”
她很快就用工整的笔迹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纸,递给我。
她的年龄比我以为的要小一些。小于两百岁。她母亲是农民,父亲不详,亲戚中没有他者。她还是十一岁的小姑娘时,黑暗巫师就激发了她,阿琳娜固执地把巫师称为“魔法制造者”。那个巫师来自国外,是个德国人,他趁机奸污了小姑娘,阿琳娜认为有必要写出这件事,并称他为“淫棍”。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德国人把小姑娘当佣人,让她接受教育——在各方面。想必他不太聪明也不太温和——小姑娘快到十三岁时力量就很大,在一次正当的决斗中战胜了并消灭了教练。顺便说说,她成了四级魔法师。以后她就受到当时的巡查队的监视。不过以后再也没有刑事案件跟她沾边——要是她的说明可信的话。她不喜欢城里,一直住在乡下,以施展小魔法为生。十月革命后人们几次想没收她的财产……农民们知道,她是女巫,决定让契卡来收拾她。毛瑟枪对魔法,竟然有这种事!魔法胜利了,但是不可能永远这样玩下去。一九三四年时阿琳娜……
我抬起眼睛看着老巫婆,问道:
“当真吗?”
“我在休眠,”阿琳娜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红色倾向会长期存在。根据一连串的因素判断,我能选择休眠六年、十八年或者六十年。我们女巫有很多常规虚礼……六年和十八年——对于共产党人来说是太短了。于是我睡了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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