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二十楼时电梯好像爬得特别慢,让人难以忍受。途中我有时间想出了几个计划,但又迅速放弃了。保镖——正因为这种人一切才变得复杂起来。
不得不随机应变。必要的话——稍稍暴露一下身份也未尝不可。
我按了好长时间门铃,眼睛盯着“猫眼”的电子瞳孔,终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喀嚓声,从隐藏在墙里的对讲机中传来问话:
“什么事?”
“您快要把我家里给淹没了!”我脱口而出,装出极度激动的样子。“我家里天花板上的壁画全被漏水给弄湿了!钢琴上已经积了两桶水!”
这些壁画和钢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什么样的钢琴?”那个声音怀疑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现在市面上通常有哪几种钢琴?黑色的、昂贵的。或者白色的,更昂贵的……
“维也纳式的!弧形脚!”我瞎编道。
“不是那些放在灌木丛里的吧?”那个声音显然带有讽刺地问道。
我看了看自己脚下,从四面八方射来讨厌的灯光……这里甚至连像样的影子也没有。我抬起一只手向门伸去,设法发现了浅粉色的木头上淡淡的影子,木板里面裹着的是防弹钢板。
我把影子拉向自己。
一只手掉进了黄昏界,紧跟着手掉进去的是我自己。
世界变了样,退了色,变得灰蒙蒙。万籁俱寂,只能勉强听到几下“猫眼”和对讲机里发出的吱吱声。
我身处黄昏界中,这个奇怪的世界,只有他者才知道如何进来。我们的力量正是来自这个世界。
警惕的保镖的苍白的影子——他们的头上有一个报警的红色生物电场在微微地发着光,我的目光甚至透过大门看到了这一切。我可以现在就好好考虑一下,发布命令——他们就会给我开门。
不过我认为穿过大门进去更好。
保镖当真相当警惕……一个保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另一个正慢慢地把手伸向枪套。
我碰了一下保镖,用大拇指在他们结实的额头上一掠。睡吧,睡吧,睡吧……你们太累了。现在正是该躺下睡一会儿的时间。至少睡一小时。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
一个保镖立刻瘫软下来,另一个抗拒了一会儿。等一下该检查他是不是属于他者,管他呢……
随后我从黄昏界中出来。世界变得有色彩了,速度加快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音乐。
两个保镖像大麻袋一样跌向门边昂贵的波斯地毯。
我设法一下子抓住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地将他们放倒在地上。
随后,我朝着声音,朝着凄婉的小提琴乐声走去。
这套房子装修得可真好!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光彩夺目,一切都经过周密考虑,显得非常协调,可见装潢设计师花了很多心血,他属于那种一意孤行的设计师。这里的主人甚至没在墙上钉钉子,大概连想都没有这么想吧。就这样……说上几句恭维话或者对设计不满意的地方,眼睛瞧着彩色设计图,然后用手指点点几幅效果小图——半年就把房子抛到了脑后。
铁木尔·鲍里索维奇到“阿索”原来是为了在极可意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泡澡。再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极可意,而不是什么杂牌喷水式按摩浴缸!从满是肥皂泡的水里露出来的只有他的脸,和格谢尔非常像的一张脸。昂贵的西装随便挂在圈椅靠背上——这个浴室有地方放圈椅,放茶几,放大面积的桑拿房以及这个硕大的极可意。
毕竟是基因在起作用——伟大的作品!格谢尔的儿子不能成为他者,不过在他自己作为人类的生涯中,他享受到了各种各样的幸福。
当我走进去,在偌大的空间里判定方向,向浴室靠近时,铁木尔·鲍里索维奇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但他没有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
“您的保镖睡着了,”我说。“我想,您手边的某个地方有报警按钮或者手枪。不要使用它们,这无济于事。”
“这里没有任何报警按钮,”铁木尔·鲍里索维奇嘟哝了一句,他的嗓音也非常像格谢尔。“我没有被迫害狂想症……您,大概是他者吧?”
的确如此。看来,我们似乎得开诚布公……
我冷笑了一声:
“是他者。很好,不需要多作解释了。”
铁木尔·鲍里索维奇气得鼻子哼了一声,问道:
“我怎么,被盯上啦?是不是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我同意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伟大魔法师的后裔点点头,我把圈椅挪近一些,坐了下来,无情地把他昂贵的西装给弄皱了,我说: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您一点也不像吸血鬼,”铁木尔·鲍里索维奇说。“您是魔法师,对不对?光明魔法师?”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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