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弯腰低头,向那洞口钻了进去。
那些汉蒙高手各向何九如等投过轻蔑一瞥,一个接一个地跟着钻进了洞里。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白玉堂他让人莫测高深,咱们也进去吧!”
于是,韦慕岚当先,凤姑居中,何九如殿后,也钻进了那个半人高、黑黝黝的洞口。
很快地,三个人在里端出了洞,抬眼看去,白玉堂正站在洞口不远处打量眼前的形势,只听他道:“我该留几个人在外面才对!”
话落,他便要吩咐几个人出去,就在这时候,那洞中,也就是洞的外端,传来了—声异响!白玉堂脸色一变,道:“来不及了,一步之差,全盘俱墨,咱们已被困在这鹰愁涧里了,再想出去可就难比登天了。”
何九如跟韦慕岚心头也同时—震,心知白玉堂所说不假,凤姑还不信,回身低头—看,立即叫道:“洞被他们封死了!”
白玉堂道:“本来就是,咱们已经进来了,他们还等什么?姑娘以为他们会对咱们客气,我原该留几个人在外面的……”
凤姑道:“我不信这个鹰愁涧能困住咱们。”
白玉堂抬手一指,苦笑说道:“姑娘请仔细打量眼前!”
凤姑不服地抬起了美目,只一打量,她立即花容失色,闭口不言,她服了,她也心寒了。
眼前这鹰愁涧就象一个圆桶,四周全是笔直矗立的峭壁,青苔遍布,滑不留手,别说是人了,就是猿猱也难以爬上去。
四周的峭壁高低不下百丈,抬眼上看,只能见到一块夜空,除了这块天,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再看眼前涧底,到处是嵯峨怪石,一块块,黑黝黝的,有棱有角,看上去锋利无比,能割裂人!那些石头缝里,一块块,一根根,白森森的,是骨头,只不知是兽骨还是人骨?
偶尔,还可见几条蛇在石头缝里蠕动穿行,在这夜静的深涧里,沙沙作响,听来怕人!凤姑是不再说话了,何九如却开了口:“怎瞧不见一个人影!”
白玉堂哼地一声笑道:“何老以为他们在涧里?”
何九如道:“纵然修罗法王不在,刚才耶人应该在,出入口只有一处,难道他会插翅飞了出去不成?”
白玉堂道;“想必他躲在哪块石头后面!”
一名黑衣汉子一躬身道:“让属下等去搜搜看!”
白玉堂微一摇头道:“不必,等叫不出人来再搜不迟!”
当即转望韦慕岚,道:“韦慕岚,你是正主儿该由你发话!”
韦慕岚双眉一扬,震声发话说道:“韦慕岚已应约而至,修罗法王何在?”
涧里回声阵阵,只不见有动静。
韦慕岚又叫了一遍,情形依然。
凤姑既惊又怒,突然冷笑说道:“別叫了,大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没想到这修罗法王是个藏头缩尾的卑陋鼠辈……”
只听一个闷雷般话声由涧之深处响起:“小姑娘,就凭这一句,佛爷稍待就要拔你的舌头!”
众人闻声一怔,急忙凝目望去,只见那黝黑的涧之深处缓步转出了一行人,看看共是八个。
韦慕岚认得几个,走在最前面的,是黑白二使。
黑白二使身后,那穿黄衣的黄衣四巡察肩上扛着一个花不溜丢,五颜六色的软榻,软榻上,盘膝坐着—人,那是个身躯高大魁伟,身穿大红僧衣,项挂一串细小骷髅串成的念珠的光头和尚。
这红衣和尚浓眉大眼,狮鼻海口,长像凶恶怕人,更怪的是他一张脸色如锅底,黑得发亮。
在他软榻旁,另跟着一个瘦得象竹竿,脸色惨白的黑衣人。
白玉堂一笑说道:“姑娘,还是你行,早知道骂这么有用,我也骂了,这一趟没白来,总算从姑娘这儿学来了一招!”
凤姑脸一红道:“想让我连你一块儿骂?”
白玉堂笑道:“修罗法王有这么神奇的法力都怕骂,何况我这凡夫俗子,姑娘嘴下留情,我说的是实话。”
凤姑还待再说,忽见一块石头后窜出了一条黑影,一下子缠在那位黑衣使者的腿上,凤姑看得清楚,那是一条蛇,她大吃一惊,张口就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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