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骂,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趣极了。
他看惯了别人因他的话而气急败坏,愤怒跳脚的模样,总习以为常地享受这种不太道德的快感。可在安格塞斯面前,他似乎无从下手……
情绪对他来说,好像被束缚进规矩方圆,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了。
宁柚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安格塞斯,觉得自己某个把柄被对方掐在手中。
可对方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顺着他的话迁就而已,自己怎么会像输了一样挫败?
他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以后再想,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想了。宁柚一肚子气,懒得看他,翻了个身钻进自己的窝里。
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拉到头顶。
他听见某个雌虫的轻笑声音从背后模糊传来,好似觉得怜爱那般。
错觉吧?
安格塞斯要是敢笑他,那他就彻底完了!
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太过舒适,朦胧的睡意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小雄虫抓着被角,露出半张微微泛红的脸,呼吸均和地睡着了。
军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睡梦中的宁柚,安静得像一副美丽的画,是天真盛开在荒原上的玫瑰。只要他想,就能够拥有全世界的爱意,招徕无数强者的注目和觊觎。
军雌是这个族群中绝对的强者。
同时也是他的族群中,最为好战和野心勃勃的种群。力量给予他们远征宇宙星辰的能力,广袤的星域,无尽的资源,强大的武器和精神力,这些组成他们的一生,终其一生都像在寻找一个宇宙的奇迹。
那个奇迹是否存在、是否允许抵达,他们一概不知,这就像一个冠冕堂皇的伪命题。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宁柚。偶一瞬间发觉,某个模糊的需要在这时候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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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柚来到这里……好像总是很不开心。
他伸手,鬼使神差碰了一下宁柚放在枕边半握的手。
宁柚蹭了一下枕头,睡梦中,无意识地抓住触碰自己的那根手指。
没什么力气地抓在掌心里,软软的嘴唇贴在上面,轻轻呼吸。
触感温热,湿润,绵密。
因为伊恩·曼戎那半杯酒液,他醺然入梦,不知道梦里看见了什么,嘴唇贴在安格塞斯的手边,呢喃着说想家了。
安格塞斯的呼吸、心跳快得过速,谨慎地抽手,却发觉自己手腕被什么细细软软的东西给缠了起来——力道软绵绵地亲昵,钩着他的手,可爱又礼貌地拉了一下,就像……
就像是索求他留在这里。
军雌熟记几十余年的法律在那一刻闪成乱码,在他脑海里疯狂地冲撞来去。
安格塞斯沉稳着、小心地,抬起另一手去拨开那细细的东西。
但他已经闭上眼睛,全部的精神用来按捺危险的情绪。
《雄虫保护法》规定,若非伴侣关系,雌虫不可触碰雄虫尾钩,否则一律按照骚扰处理。
宁柚丝毫不知自己沉睡中的动作给军雌带来多大恐慌,在钩住的东西逃之夭夭后,他的眉毛又轻轻皱了起来,因为要求不被满足而生出怨气,翻了个身,嘴中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
安格塞斯站在床边,叹了口气。
三小时后,宁柚被砰砰砸门的声音闹醒。
“宁柚哥哥!”
“哥哥!呜呜呜呜卢克叔叔偏心安诺!他们一起欺负窝!”
门外传来虫崽稚嫩的声音。
“安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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