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几家邻居同时探出了脑袋,朝这边看来。
韩非不愿与妇孺计较,张氏不愿说,他又不能逼问,只有从周围人入手。
“小伙子,别问了,那娘儿们是个怕死的种!”有个中年女人小声对他喊着。
韩非趋上前,礼貌询问:“大姐,不知道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康康的事。那孩子现在躺在医院,可怜的很,我想帮帮他。”
又有几人围了过来。
大家一听是帮康康的,就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康康今年五岁,一家都是外来打工人员,经济收入微薄。
张氏在餐厅里做洗碗工,父亲张某在附近的一家钢铁厂上班,人高马大,力气也很大。
一家四口今年春天才搬到B市来的。小孩儿很乖巧,嘴巴也甜,遇到邻居会主动问好,特别讨人喜欢。他上头有个哥哥,来了之后张某托厂里人关系,找了个小学让他读了,康康就在家里干活儿。
张某爱酗酒,于是每天晚上,当一天工作结束,喝了点酒后,就开始打这个小儿子。一开始康康还哭,但是越哭越打,被逼不允许哭的,到后来,张某怎么打他,他都不哭了。
张氏也是十三点,有时候还帮男人一起打。不仅父母打,他哥哥也打过康康。
“这是一个暴力怪圈,老公打老婆,老婆打小儿子、大儿子也打小儿子。”让人感到蹊跷的是,大儿子健健却很少挨打。
邻居们向韩非描述了至少10种“成|人也无法忍受”的殴打方式,张某一脚踢向康康的腹部,康康甚至飞出去两米多远;睡在床上的康康会突然被抱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向地面;张某用拳头狠狠的殴打康康的胸口;责令康康跪下,然后用棍棒猛打;又或者按住康康的头部,用力往墙壁上撞,用菜刀砍康康的手背。
殴打工具,除了用手掐脖子歪,还有扫帚、刀具等。
殴打频率几乎是每天都有,而且持续时间至少一小时。
康康能撑到现在,也算命大。
“难道你们不会帮他吗?”
邻居们叹气:“怎么没帮?也要能帮的了啊!”
开始时,每次康康挨打,邻居们都会前往劝架。刚开始张某还听劝,到后来,渐渐劝阻无效,大家都曾遭到张某的辱骂,威胁,声称要弄死他们。
张某总在邻居们劝架时大吼:“这是我的小孩,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谁敢拦着我,我就打死给他看!”
邻居们都惧怕张某的火爆性格,也怕惹恼了他,真把小孩打死,于是,劝阻的人渐渐地少了。再到后来,大家都麻木了,听到张家有动静,也习以为常了。
有个自称张某老乡的邻居透露,前两天康康会被锁在家里,偶尔出来上厕所时,他阿妈就拿个雨伞把他脸遮住,躲躲闪闪。
“他阿妈大概不想让我们发现小孩儿的伤情!但我们都知道,小孩儿早已经体无完肤。”
“我们周围人有时候问康康,康康就很乖的说,‘是我自己摔得,我爸爸和我闹着玩’,估计是被家里教的,不然还要打!”
“报警吧,就怕也就解决一时问题,警察走掉后,还会打。找妇联什么的,也不能解决根本。我们也不敢出面,他家爸爸很匪的样子,怕被打击报复!”
“真是作孽哦,可怜哦!阿仔,我们见你有钱心又好,想个法子帮帮小孩,不然总有天小孩会被打死的唷!”
韩非一颗心像掉进了深海,听完这些言论,手脚冰凉。
那天傍晚,他离开八宝巷后,在马路边坐了许久。他抽了五支烟,想到了某些事情,本来就疲倦的神色突然显得无助。
是的,全世界最大的谎言,就是父母都爱孩子。
他掐灭了烟,朝医院走去。路过一间餐厅,特意给小孩买了很多美食。
当他推开病房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护士急急的跑过来:“韩先生,您可回来了!康康被他爸爸带走了!”
“什么!”韩非心里一凉,手里的食盒就掉了下来,哗啦一声散开来。整个病房顿时弥漫了饭菜的香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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