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周琦打破了沉默:&ldo;我们马上要去哪里?&rdo;
轩辕符双眉紧锁:&ldo;焉支山。&rdo;
&ldo;胭脂山?那里产胭脂?&rdo;
轩辕符没好气地看他:&ldo;你什么时候能稍微正经一些,把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暂时先忘掉呢?&rdo;
周琦冷哼一声:&ldo;王爷你有胡姬,就不允许下属偶尔也解闷一下?&rdo;
轻咳一声,轩辕符继续道:&ldo;焉支山,位于凉州和甘州交界,往东便是凉州,往西便是甘州。我们驻扎之地叫做大斗军,离焉支山只有数十里。&rdo;他顿了顿,回想了下,&ldo;翻过焉支山,再渡过弱水,就是祁连城。这样算算,我们和左贤王也不过百里之遥。&rdo;
周琦点点头,一种莫名的感觉笼上心头,冥冥之中,有危险的气息向他们逼近。
很是不祥。
八月秋风老,此时已是九月,焉支山却还是一片翠绿,也不甚寒冷。
见周琦如痴如醉,轩辕符笑道:&ldo;此地不适合练兵,但游赏游赏还是不错的。&rdo;
周琦疑惑:&ldo;不冷不热,群山叠翠,四野开阔,怎会不适宜练兵?&rdo;
轩辕符伸出五指,仿佛想捉住山间的流风。
&ldo;你当战场之上,处处山光水色、风景宜人么?&rdo;
他回头看周琦,眼角眉梢尽是肃杀之气:&ldo;周琦,若是与突厥有一战,此战本王是一定要胜的。&rdo;
周琦不语,眼神犹如远处山岚中的雾霭,飘忽不定。
轩辕符看他一眼,又道:&ldo;本王知道你来必有缘由,不管是何人主使,有何目的,只要不妨碍征突厥大计,本王尽可以不过问,尽可以不追究。&rdo;
周琦心内一震,原可以搪塞过去,可对着此刻的轩辕符,他说不出口。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喜不怒,不哀不戚,只是很认真。
可对着那样认真的脸孔,周琦只能轻轻道:&ldo;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能向王爷保证,若有一日周琦对王爷不利,决非出自周琦本心。&rdo;
轩辕符的目光霎时黯淡下去,周琦看着他,突然想到,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夙愿未尝,父仇未报的可怜男人……
周琦突然开口:&ldo;只要不妨害朝纲大计,王爷没有谋逆之心,周琦便是王爷的忠臣良属。&rdo;
轩辕符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轻轻道:&ldo;当真?&rdo;
周琦扬起下巴,倔傲道:&ldo;君子之诺,纵山崩地裂,亦绝不背弃。&rdo;
&ldo;好,&rdo;轩辕符拍上他的肩膀,&ldo;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你今日的话。&rdo;
周琦笑笑,心中大石却愈发沉重了。
汉时卫霍西出河朔,击溃匈奴,夺焉支山,匈奴人悲叹&ldo;使我匈奴妇女无颜色&rdo;。而如今,焉支山尚存,而率精骑奔袭万里,开疆拓土的将军们,早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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