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大卧室,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幅相片。框里的照片就是那天在天都影棚的抓拍。
曾唯一慢悠悠地起床,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她浑身赤裸,随意从床上扯了空调薄被裹起来,走到衣柜旁,开始挑衣服。
曾唯一以前穿衣服是一个月换一批,如今“攀”上了大款,周期也从一个月改成了半个月。不过最近她把精力花在了Minico身上,衣服也由红豆亲自设计和裁剪,曾唯一很喜欢。
此时门正好被人打开,纪齐宣走了进来。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纪齐宣坐在床上,不肯说一句话。对于纪齐宣的爱理不理,曾唯一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和纪齐宣,除了床上的时候,彼此之间互动默契外,其余时间他总是不冷不热。只要她不跟他说话,他便也一句话也不说。
曾唯一咬牙切齿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纪先生!”
纪齐宣疲惫地抬起眼帘,静默地看她,那眼神说不上柔,只能说得上是认真。曾唯一被纪齐宣如此一看,原本喷泉式的抱怨一下子收水干瘪了。
纪齐宣突然握住曾唯一的手,让曾唯一吃了一惊。他今天有些反常,而且反常得让她心惊肉跳。
他抬起曾唯一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柔柔的嘴唇触觉,如一道轻电流贯穿曾唯一,她竟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齐宣低头凝视着握在手中的手,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他看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双眸,问:“一一,我有点累了,是不是该歇一歇?”
曾唯一顿时一凛,脑子突然短路。她有多少年没听见他这么叫她了?追忆起来,几乎快要忘记那一刻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柔地唤她,一一。之后她解除婚约,从他家搬出来时,他就静静站在门口,她向他说再见,他只说:“曾唯一,再见。”
他为何又突然唤她一一?曾唯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然而她还来不及问,纪齐宣便吻住了她,狂卷风刮过一般不断地索取,曾唯一身子一震,不知所措地抵在纪齐宣的胸前,努力适应着即将而来的欢愉。
这一战足足持续很久很久,曾唯一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力呻吟了。
她狠狠地啃着趴在她身上的纪齐宣的肩膀,抱怨:“你禁欲很久了吗?累死我了,还有,你弄疼我了。”
纪齐宣抱住曾唯一,一声不吭。他的沉默让曾唯一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又上来了,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你怎么了?”
纪齐宣把头埋在曾唯一的胸口,还是一言不发。
曾唯一不放弃地继续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曾唯一这人吃软不吃硬。就因为纪齐宣那句“一一”,她的心就化得跟水似的,也开始对纪齐宣温柔起来,更甚至用上了曾经的爱称。他叫她一一,她叫他亲爱的。
纪齐宣低沉地说:“一一,今天出了点事。”
曾唯一的心当下一沉。
“朱孝明找我谈生意,陪同的是关心灵。”
一提到关心灵,曾唯一的眉毛就不自禁上挑,这事儿肯定跟那不安分的女人有关。
“她为了我,毁容了。”纪齐宣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对曾唯一说。
她为了我……毁容了。只有七个字,却已经把曾唯一震撼到无以复加。她愣怔地看着纪齐宣,他告诉她这些,是想说明什么?难道是让她离开?
纪齐宣并没有继续说了,他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苦涩地说:“一一,我终于知道你的冷漠了。”
曾唯一听到纪齐宣这句话,很是诧异。她知道他所指的冷漠是什么,她不置可否:“她现在在医院?”
“嗯。”纪齐宣迟缓地说,“你说我要不要对她负责?”
“你想吗?”曾唯一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无措,但终究归于平静。
“你说,她爱我吗?”纪齐宣终于睁开双眸,离开了曾唯一的怀,闪身去了另一边躺着。
曾唯一无法回答,更确切地说,她心里是太过复杂而不知如何回答。她不了解关心灵,也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就纪齐宣这种人而言,她想,没有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她不知道,关心灵会不会也是个例外。
“她怎么为你毁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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