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任何人拦着去路,燕飞也肯定会出手,至少令对方跌上一跤,好让他追上任青煶。
只可惜眼前此人却绝对动不得,因为他正是夜窝子的精神领袖——“边荒名士”卓狂生。
此君年不过四十,瘦得像根竹篙,过高的身材令他别的特征再不那么显眼,唯一不受此限的是他斜兜出来的长下巴,使他看来有点滑稽,幸好整体予人的感觉,仍是一派名士风范。
卓狂生长手探出,抓着燕飞肩膀,呵呵笑道:“我们的燕飞又回来哩!只要每次经过第一楼,可以看到燕飞临街而坐,喝着雪涧香,边荒集仍肯定是个安全的地方。哈!怎可能在这裹见到你老兄呢?”
燕飞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或某刹那的眼神,希望找到蛛丝马迹,好作出判断他究竟是蓄意助任青煶逃走,还是真的事有凑巧,无意破坏了他的好事。
卓狂生眨眨眼,愕然道:“为什么这么的死盯着我?是否不服气我的身法比你好,可以把你拦个正着?”
燕飞暗叹一口气,卓狂生若非心中没鬼,便是弄虚作假的能者。因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破绽。没好气道:“我没有时间和你说废话。”
卓狂生一把搭着他肩头,拉着他掉头往钟楼的方向举步,赔笑道:“有点耐性行吗?我有天大的重要事告诉你,我刚召开过钟楼议会,八只手有七只举起来赞成第一楼的重建,另一只手弃权,燕飞你又可以继续喝你的雪涧香哩!”
燕飞一呆道:“放弃赞成或反对的是否祝老大?”
卓狂生道:“不是他还有谁?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慕容战是第一个举手赞成的人,其他人则是想挫祝老大的威风,所以若祝老大敢对你动手,将成为边荒集的公敌。”
燕飞大奇道:“见有此事?”
卓狂生欣然道:“当然有此事。因为慕容战刚拜会过纪千千,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艳绝秦淮的纪千千。我们同时一致决定邀请千千小姐明晚到钟楼示范她的琴技曲艺,你在这裹待我半晌,我立即去修书一封,由你带回去让千千小姐过目。明白吗?在你和祝老大的事上我已尽了力,现在轮到你去为我办妥此事,勿要让边荒集的乡亲父老、叔伯兄弟失望。”说罢登楼去了。
燕飞朝离地达十丈,在彩灯映照下反映着金黄异芒的大铜钟望上去,它像嵌进夜空里去般,似已化为不属于人世间的仙物。
一切均有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慕容战竟会因纪千千而容忍他燕飞?真个教人难以相信。
更有可能是慕容战看出祝老大不得人心,又怕大江帮透过汉帮入主边荒集,所以抛开仇恨,留下自己以制衡祝老大。
其他人除夏侯亭外,怕亦没有多少人对他燕飞有好感。只是明白在现今的形势下,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我不是着你到另一面等我吗?因何在这裹望着铜钟发呆?”
燕飞向来到身前的高彦苦笑道:“我在等卓狂生那疯子!”
高彦露出谅解和同情的神色,压低声音道:“我有两个重要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精采。”
燕飞见到他,想起送走马灯之事已成定局,颓然道:“说罢!”
高彦笑道:“不要装成一副被陷害的凄凉模样,老子让爱的情怀难道不令你景仰吗?有了千千在旁,干起事来浑身是劲的。”
燕飞没好气道:“快说!”
钟楼是夜窝子最不挤迫的地方,因为其方圆三丈内是不准设档摆卖,所以亦是碰头聚首的约会佳地。
高彦道:“原来庞义的木料给祝老大藏到一艘船上去,现在正把木料卸落码头,看情况他会履行对千千的承诺,否则不用多此一举。”
稍顿续道:“还有是有人放风出来,说祝老大是看在千千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并非怕了你燕飞。”
燕飞不解道:“真的令人难解,祝老大怎会虎头蛇尾的?”
高彦道:“照我看他是给你吓怕,所以学乖了。只要不是傻瓜,当知在现今的情势下,他祝老大成为众矢之的,若再和我们正面硬撼,闹个灰头土面,他祝老大还用在边荒集混下去吗?”
燕飞沉吟不语,半响后道:“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高彦道:“传闻慕容垂也对边荒集生出兴趣,现在他在北方站稳阵脚,想来分一杯羹。
由于在北方以他的实力最雄厚,故不可小覰。”
燕飞更感头痛,慕容垂老谋深算,确是不易应付。同时想到拓跋硅以夏侯亭出面主持边荒集的飞马会,实是高明的一着,因为夏侯亭是拓跋族的旁支,拓跋硅可轻易推个一干二净,哪夏侯亭便不用屈从于慕容垂,而慕容垂亦难以怪到拓跋硅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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