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分开在两个地方干活儿的,我明白了。”波洛停下来说道。
莱特尔先生刚才是在距离主挖掘场比较远的那部分拍照。此时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另一群人背着篮子来往穿梭。
“那个就是他们所谓的深堑,”我解释道,“他们在那儿除了一些破烂的碎陶片之外没找到太多东西,但莱德纳博士总说这很有意思,所以我想一定是有点儿意思的。”
“那我们去那儿吧。”
太阳很毒,所以我们走得很慢。
莫卡多先生在指挥挖掘。我们看到他在我们下方,正和工头讲话。工头是个老头儿,像只乌龟一样,在长条纹的棉袍外面还罩了一件粗花呢外套。
想要下到他们那里不太容易,因为只有一条很窄的小路,或者说是一段台阶。背着篮子的工人一刻不停地从那段台阶上上下下,对我们视若无睹,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我跟在波洛身后往下走,他突然回过头来问我:“莫卡多先生习惯用右手还是左手?”
这可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回答:“右手。”
波洛并没有屈尊俯就地给我解释。他只是继续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他。
看到我们,莫卡多先生似乎很高兴,连他那张忧郁的长脸都露出喜色。
波洛先生做出对考古学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我确信他根本不是真的感兴趣,而莫卡多先生立刻就给予了回应。
他解释说,他们已经向下挖了十二个房屋层。
“现在我们肯定已经到达第四个千年期了。”他满怀热情地说道。
我总觉得“千禧年”[1]是未来的事情,那时应该是太平盛世了。
莫卡多先生把土层里的那些灰带指给我们看(他的手抖得可真厉害!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疟疾),给我们讲解陶器的特征是如何发生变化的,还讲到关于墓葬的事情。他说他们曾经挖到过几乎整整一层婴儿的墓葬——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啊——而那些弧线的位置和方向,似乎就代表着那些骸骨摆放的样子。
他正俯身准备去捡一把和陶罐一起放在角落里的燧石刀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他转回身,发现我和波洛都在惊讶地瞪着他。
他用手拍拍左胳膊。
“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就像一根烫手的针似的。”
波洛立刻来了精神。
“快,亲爱的老兄,快让我们看看。莱瑟兰护士!”
我跑上前去。
他抓住莫卡多先生的胳膊,熟练地把他卡其布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肩膀。
“在那儿。”莫卡多先生指着说道。
在肩膀下方大约三英寸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小的刺伤,血正从里面渗出来。
“奇怪,”波洛说,他仔细地看着卷起的衣袖里面,“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没准儿是只蚂蚁咬的?”
“最好涂点儿碘酒。”我说。
我总是随身带着一小管碘酒,这回就派上用场了。但是给他涂碘酒的时候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因为我的注意力被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吸引了。莫卡多先生的胳膊上,从前臂一直到胳膊肘,遍布着细小的针孔。我心里太清楚这是什么了——这些是皮下针头注射的痕迹。
莫卡多先生把卷上去的袖子又放下来,然后继续他的讲解。波洛先生聆听着,并没有试图把话题转到莱德纳夫妇身上。事实上,他也没再问莫卡多先生任何问题。
不久我们就和莫卡多先生道了别,又沿着那条小路爬了上去。
“干净利落,你不觉得吗?”我的同伴问道。
“什么干净利落?”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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