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莺时走远了,裴祈安才又搂了苏锦意一把。
“我说怎地脚下踩着什么了呢,你竟,竟埋了地刺?”裴祈安声音里有些委屈。
“这样不费事,又踏实啊。”苏锦意乐呵呵地说。
“哪来的地刺?”裴祈安问。
定北侯府占地面积大,如果一圈都埋上地刺,可得用上不少铁,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不定会被弹劾。
但苏锦意做事向来谨慎,肯定不会是铁地刺,因此裴祈安才会好奇。
裴祈安正琢磨着,万一遇上了,自己要怎样应对,却听到苏锦意说:“不是铁器,用的是竹制的竹刺,以及……粗的月季花杆。”
裴祈安一听,便感觉到脚痛。
想到始作佣者就是怀里的人,裴祈安便有些气息不稳了。
“你别乱来,侯夫人没了。”苏锦意小声说,“我给你写的信没收到吗?”
“何时的事?”裴祈安怔了一下。
等听到日期一算,苏锦意信到的时候,裴祈安已经和北狄使团出发了。
而且为未别国的探子半路刺杀,他们走的都不是大路,便是信使往回赶也找不到人。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苏锦意又道。
裴祈安真的不在意赵氏是怎么死的,他对她并无半点感情,但苏锦意这么问,定是另有蹊跷。
等知道赵氏竟是南靖的探子之后,裴祈安却没有苏锦意想像中意外的神情。
“南靖向来狡猾奸诈,他们称赵氏这样的人为人雷。”裴祈安是领兵打仗的人,对于别国探子的手段,也是做了深入了解的。
“人雷?”苏锦意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炸一下就没了。”裴祈安这会儿也有些感慨,但继而又很是忿忿,“要我为一个人雷守孝?”
“那就捅出去,让皇上知道?”苏锦意知道裴祈安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觉得不值罢了。
纵然如此,裴祈安还是磨蹭到下半夜,苏锦意催着他,他才打算离开,哪怕二人只是说说话。
“过几日就能看到了。”苏锦意推了推裴祈安。
“也只是看到……”裴祈安紧了紧苏锦意的腰。
“也,也不只是看到,我喝避子汤就行了。”苏锦意说到这里,老脸也不禁红了红。
“不成,避子汤太寒,对身子不好。”裴祈安摇头道。
“我问过了,偶尔几次不妨事。”苏锦意见裴祈安为她着想,心里一软,“喝过了之后,我再补一补就行了。”
裴祈安紧紧地搂着苏锦意不说话,哪怕裴老夫人和定北侯对外放话,说赵氏临去前让子女只需守孝一年,他也不乐意。
正经夫妻,为了一个人雷偷偷摸摸的,但这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祖母为何不说守三个月。”裴祈安抱怨道。
“祖母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回来。”苏锦意不禁失笑。
一般打仗少说也要一年多的时光,裴祈安这竟是大半年就回来了。
“得亏我被他们抓了去……”裴祈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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