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说。
“我知道。”我说。
“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他说。
“说实话,我一晚上都在想你。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匆忙补充道,“只是想你遇到的一切。”
我不得不承认,我失望了,我倒是希望他有别的想法。我把手平放在肚子上,已经能够感觉到孩子的轮廓了,我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妈妈一样幸运,遇到一个对的人,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要关注自己的家人。我要在背后支持他们。
“我非常好,”我告诉他,“其实有些奇怪。因为,我糊里糊涂地过了那么多年,现在,似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我要再给保罗·萨姆纳一个机会。对了,我不确定说‘再给一个机会’合不合适。也许可以说,再尝试一次。明天,我妈妈、姥姥和小妹妹都会过来收拾他。所以,也许更像是一场复仇。”
“要我来吗?”他突然说,“现在?”
“我的房间?”我说,“好像不太合适。”
“不是,我不是想……就是去看看你,出来逛逛,聊聊天?我想跟你逛逛,聊聊天。”
“我不想开玩笑,”我说,“你没有伙伴吗?”
“有啊,”他哈哈大笑,“我有一大堆伙伴。还有一个新朋友,过了明天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能过来吗?就是出去逛逛。看个电影什么的?这次你来选。不看飞车了,我保证。”
我突然意识到,有他陪着我会很开心,当然也会有点伤心。我同意了。
电影看到一半,我转过身,问了他一个突发奇想的问题。我第一次问他,关于他的母亲。“跟我说说你母亲,”我说,“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扭头看了看我,然后摇摇头。“她是个很伟大的女人,为人风趣、坚强、善良。我爸爸非常爱她,我们都爱她。她还很迷人,你知道吗?去酒吧、上班和每周日去教堂前,她都会收拾头发,精心化妆。”
“难怪你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我说着,捅了捅他的肋骨。
“不是这样的,”他咧嘴一笑,“妈妈很看重信仰,对我有点影响。我是说,我更愿意相信,有个什么神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我直接说了句,“我不想有个什么神一时性起,决定我妈妈或你妈妈的病。我宁愿那是随机的、残酷的意外,否则就很难让人理解。”
“没错,”他点点头,“她去世时,我也是那么想的。我们都是那么想的。在她去世前,我们都不知道,是她把我们如此紧密地连在一起。爸爸很生气,我也很生气。有一段时间,我也失去了他。我们分开过大约四年。我听说过他曾经被妈妈以前上班的酒吧赶了出来,在拘留室呆了一夜。他也听说过我在脏乱差的小屋之间搬来搬去,每天带着疲惫和困惑生活。”
“你那时找到耶稣了吗?”我有点戏谑地问他。
“然后,我又给了爸爸一次机会,他也给了我一次机会。因为,我们都发现,现在还来得及。如果妈妈看到没了她,我们变成这样,她会很失望的。那样,她生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于是,我和爸爸又成为朋友了。这件事急不得,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开始,但是,我们需要彼此。我们相互整理了情绪。他是我的家人,我爱他。”
“所以,你就觉得,我要再给保罗一个机会?”我问他。
“我是这么认为的,”扎克说,“我觉得,哪怕还有一线希望,你都不该轻易放弃一段关系。”
“可是,我已经有个家了,”我说,“他们一大早就会朝这边赶来。我不想闯进别人的生活,即使他是我的生父。”
“你,”扎克像个明星一样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说,“你不是非要闯入别人的生活。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发现,你是个……不错的人。”
“那我一定是见了很多没脑子的人。”我这么说,是想转移话题。但对初识的两个人而言,这话似乎太重了。
“那,”扎克一边说,一边倚在床头板上,双臂交叉起来,“完全有可能。”
过了一小会儿,我都快睡着时,他的声音唤醒了我。“你打算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他问我。自从告诉他我怀孕了,这是他第一次直接问我与此相关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懒洋洋地说,“也许叫穆恩·尤妮特,或者撒谢尔。如果是女孩,就叫爱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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