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明白,但没有时间问她了。娜达莎神情开朗地出来见公爵。他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帽子。她愉快地向他表示抱歉,接过他的帽子,亲自为他拿了一把椅子,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围着她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我一开始就提到了我那轻浮的孩子,”公爵接着说,“我只见了他一会儿,而且还是在街上,当时他坐上马车正要到伯爵夫人季娜伊达·费奥多罗夫娜那里去。他走得很急,请想想看,在分别四天之后,他甚至不愿站起来,陪我走进屋子。至于他现在还不在这里,我们来得比他还早,这一点,纳塔利娅·尼古拉耶夫娜,看来要怪我;因为我今天不能去见伯爵夫人,所以就利用这个机会,托他去办点事。不过他马上就会来的。”
“大概他答应过您,今天一定来吧?”娜达莎问,用极天真的样子看着公爵。
“哎呀,天哪,他能不来吗;您怎么会这样问呢!”他注视着她,吃惊地叫道。“不过,我理解,您在生他的气。的确,他来得比谁都迟,好像是他不对。可是我要再说一遍,这要怪我。他浅薄、轻浮;我不想为他辩护,可是有些特殊情况,要求他现在不但不能离开伯爵夫人的家和其他几个朋友,而且相反,要尽可能常去走动。嗯,他现在与您想必是形影不离,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置诸脑后了,如果我有时要他离开一两个钟头,不会更多,为我办点事,那么请您不要见怪。我相信,从那天晚上起,他还一次也没有拜访过К。公爵夫人,我真懊悔,刚才没来得及问他!……”
我看看娜达莎。她带着轻松的含讥带讽的微笑听着公爵的话。不过,他的话说得那么直率,那么自然,似乎对他是不可能有什么怀疑的。
“您真的不知道,这几天他一次也没有来过我这里吗?”娜达莎以温和平静的声音问道,仿佛在谈她视为最平常的事情一样。
“什么!一次也没来过?对不起,您在说什么啊!”公爵说,看来他非常惊讶。
“您星期二夜晚在我这里;第二天早晨他到我这儿来了半小时,从那时起我一次也没有见到过他。”
“不过这是难以置信的!(他越来越吃惊。)我还以为他和您形影不离呢。对不起,这太奇怪了……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这是事实,而且非常遗憾:我特意在这儿等您,想问问您,他在哪里?”
“我的天哪!他马上就要来了嘛!可是您对我说的话,太让我吃惊了,以致……老实说,他干什么我都不奇怪,可是这件事……这件事!”
“您是多么吃惊哪!可我却认为,您不但不会吃惊,而且事先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知道!我?可是我要对您说,纳塔利娅·尼古拉耶夫娜,我今天只见到他一会儿,而且也没有向谁问过他的情况;我很奇怪,您好像不相信我,”他望着我们两个继续说道。
“哪里,”娜达莎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完全相信,您说的都是实情。”
于是她又笑了,直视着公爵的眼睛,好像使他气得脸也变形了。
“请解释一下,”他慌张地说道。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的话很简单。您知道他多么轻浮、健忘。这不,他现在得到了充分的自由,自然就爱恋起别的姑娘了。”
“但这样迷恋是不可能的,其中必定还有别的原因,他一到我就要他对这件事作出解释。但最使我惊奇的是,您对我好像也有所指责,而我根本不在这里。不过,纳塔利娅·尼古拉耶夫娜,我看,您是很生他的气,这是可以理解的!您完全有这个权利,而且……而且……不言而喻,首先要怪我,哪怕就因为我首先撞在了枪口上;不是吗?”他转身对我说道,脸上带着气愤的讪笑。
娜达莎刷地脸红了。
“对不起,纳塔利娅·尼古拉耶夫娜,”他庄重地继续说道,“我承认,我有过错,但我的过错仅仅在于,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这里,再加上您有些多疑,——我发觉您的性格里有这个特点,于是您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尤其是因为环境也有影响。如果我没有离开这里,您就能更好地了解我了,而且有我的管教,阿辽沙也不会那么轻佻。今天您会听到我要怎样教训他。”
“您这是要使他觉得我是个累赘。以您的聪明,您不会真的以为,这种方法能帮助我。”
“您是不是想暗示,我的做法是故意要使他觉得您是累赘?您对我不公平,纳塔利娅·尼古拉耶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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