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郁闷。
“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进了永和宫后,云真装出一副很开心、很激动的样子。绝对不能叫德妃看出什么来,免得叫她看不起。“起来吧,坐。我已经听说了,此次能够受封贝勒,可都是皇上的恩典,以后要更用心做事,为皇父分忧。皇上说,你打小儿就素来有些喜怒不定,此次仅册封你为贝勒,也是希望你日后能收敛自己的性子。”德妃似乎也没有对‘胤禛’受封贝勒爵位,感到高兴。“儿臣知道了。没有什么事的话,儿臣告退了。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谢恩。”德妃点了点头,云真便慌忙出去了。再呆下去,人要闷死了。康熙竟然因为轻飘飘的一句‘喜怒不定’而这样羞辱自己,看来自己这些年做的努力还不够,一定要向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冷面王胤禛’好好学习才是。
“四哥,”刚走进慈宁宫,就听见有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喊自己。原来是老八、老十、老十三和老十四。他们是结伴来给太后请安的。云真给太后谢了恩以后,又被太后拉着手嘱咐了几句,又赏了一大堆古玩珍宝。连在座的敏妃和荣妃都笑说,太后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家当都给四阿哥了。“四哥,你如今都是贝勒了,弟弟们还连贝子都不是呢。”老八略带羡慕地说。云真笑了笑:“我不过痴长了你们几岁罢了,等你们到我这年纪时,自然也就有册封了。”老八等人就点了点头。“四哥,咱们今儿可是非庆贺不可了,我如今也十一岁了,额娘前儿还说,准我喝酒呢。四哥,晚上咱们到你的府上聚聚。”老十四一脸的雀跃。已经娶了郭络罗氏、并且和云真做了一巷相隔的邻居的老八也卖力地附和老十四的话。云真无奈地点点头:“不过只怕今晚还轮不到我的府上,大哥、三哥他们被封为郡王,理当是他们先庆贺的。咱们还得先去给他们多祝贺几句呢。”
出了慈宁宫,跟康熙一起小心翼翼、万分拘束地用过午膳后,云真便被大阿哥请到了直郡王府上,强颜欢笑地到处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恭贺与奉承,也到处去奉承别人。“四弟,你如今越发地能干了,皇阿玛器重得紧啊。”坐下后,老三阴阳怪气地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云真看来。云真心里暗暗叫苦,该死的胤禛,你捅的篓子叫我来受罪。“哪里的话,大哥、三哥才真叫受皇阿玛器重呢。此次受封郡王,真该好好地喝两杯。咱们兄弟受皇父的恩典,真该好好庆贺。”云真脸皮厚厚地顺着老三的话,装出一副真的很高兴的样子说到。见实在看不出云真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占不了云真什么便宜,三阿哥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好恨恨地瞪了云真一眼,连喝了三、四杯酒。云真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看来自己也是很有装模作样的功底的嘛,连这些人精一样的皇子都看不出来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回到四贝勒府后,云真遣退奴才们,一个人在浴桶里泡了许久,和真胤禛好好地总结探讨了一番。得出结论,看来三阿哥平时一副诚孝的模样很得康熙的欢心,康熙也是真的很喜欢三阿哥。这次这步棋实在走得太错了,轻举妄动果然不会收到满意的结果。“早跟你说过了,要隐忍,要收敛,要低调。”云真略带不满的说。今天他实在是太憋屈了,在直郡王府被人用眼神和暗讽的话语好好地折磨了一番,心情……实在是连郁闷二字都不能形容了。好了好了,爷知道了,再不会有下回啦。“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兄弟,怎么背后笑我呢?都怪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知道了,少罗嗦,老三那个穷酸书生能有什么本事啊。反正这次就算皇上不治他的罪,他这辈子也不会有皇帝做的。“是啊,是啊,你都知道了。哼!怕的就是,如今已经给康熙留了一个‘不友爱兄弟’的小人印象啦。还要花大力气弥补呢。叫你不要轻举妄动。”恩……
见真胤禛被自己训得没话说,云真心情终于好些,在酒席上被人冷嘲热讽的憋闷心情现在也烟消云散了。看来,今晚该找个福晋享受享受,云真一脸的坏笑……
敏妃仙逝
“四爷,您快去看看我们十三爷吧。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皇上叫人来喊了好几回了,爷也不肯出来。”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五日中午时分,胤祥的贴身小太监小卓子急冲冲地跑到四贝勒府来哭喊着。“怎么回事?”云真将自己腿上坐着的、正在撒娇的宝贝儿子弘晖递给那拉氏。“回四爷的话,敏妃娘娘、敏妃娘娘今儿一早突然就殁了,呜呜呜……十三爷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谁喊也不听。也不哭也不闹的。奴才瞧着不大好,只能来求四爷了。”小卓子开始抹泪。“恩,爷知道了。明慧,我进宫去看看胤祥,你抱着晖儿到后院去转转吧。”对着一旁的那拉氏嘱咐了一句后,云真急忙跟着小卓子骑马进宫去了。
跑进长春宫,一片哭声,云真跟着小卓子冲进胤祥平日小憩用的偏殿,没有人在。又去了阿哥所,也没有人看见过胤祥。急得云真只好吩咐奴才们到处去找胤祥。
“找着了,找着了。四爷,找着十三爷了,他在御花园呢,可不准奴才们靠近……”小卓子不愧是胤祥贴身的太监,一找一个准。云真便挥退了一众奴才,自己一个人去看胤祥。
“胤祥,我是四哥,你在这里做什么?”胤祥果然坐在以前云真教他写字的假山洞里。云真钻了进去,搂住胤祥。胤祥转头,眼神空洞地望了他一眼,偎依了过来,靠在云真怀里:“四哥,额娘她走了,以后胤祥就没有额娘了。”云真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背,想着该说些怎么来安慰他。“四哥,以前十五妹出生时,他们就都说我额娘不好了。可是这几年,皇阿玛一直有派王太医来看我额娘的病,她也一直都有好转。我……四哥,四哥,胤祥以后就没有人疼了。”胤祥终于在云真的怀里哭了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四哥疼你。还有皇阿玛,皇阿玛也是很宠爱你的。”云真有些慌神。胤祥泪眼婆娑的坐起来,看了云真一眼:“皇阿玛?皇阿玛……他最爱的只有二哥一个。他从来都只喜欢太子一个。”
“那四哥最喜欢你一个,好不好?你看你,男娃娃,都十三岁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呢。先镇定下来。”见云真一脸怜惜地看着自己,胤祥抹抹眼泪,对着云真点了点头。“咱们回去吧,长春宫里的人都急坏了,你的十三妹和十五妹还在等你回去安慰她们呢。你是哥哥,你怎么能先乱了阵脚了呢?”
牵着胤祥的手走进长春宫,康熙已经在那里坐着了,云真二人正弯下身要请安,被康熙一手一个扶了起来。“老十三,你过来,看着朕。”见胤祥又红了眼眶,康熙爱怜地冲他招了招手。胤祥还在犹豫,云真便在胤祥身后推了一把,把别扭的小孩——老十三直接推进了康熙怀里。康熙和胤祥都愣了一下,但康师傅很快就回过神来,搂住泪汪汪的胤祥安慰到:“朕知道你额娘殁了,你很伤心。可你额娘的死,即便是朕,也无法阻止。胤祥,你如今也已经是大人了,你四哥在你这年纪时都已经娶了嫡福晋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的额娘……”康熙似乎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别人,手法实在有够拙劣。几句话,句句不离敏妃,弄得胤祥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皇阿玛,胤祥这里儿臣会照看着的,皇阿玛日理万机,不如就先去忙吧。”见康熙手足无措地只能给胤祥抹泪,云真只好站出来说。“也罢,老十三,朕晚些再来看你。胤禛,你今天就不要出宫了,陪陪朕的老十三。”见云真给自己解围,康熙满意地看了云真一眼,又拍了拍胤祥的肩,这才出去了。
晚上,长春宫的大厅被布置成了灵堂,胤祥带着十三格格、十五格格两个妹妹跪在灵前烧纸,云真也跪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从小身体就很赢弱,总是大病小病不断,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只怕受不住跪在地上熬夜的折磨。但现在三个人都很伤心,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说。所以云真只好也跪在灵前守着他们,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胤祥还以为他的四哥,是真的是和自己一样在伤心敏妃的离去,十分感激的望了云真一眼。子时到了,十五格格毕竟年幼,终于撑不住了,疲软地倒在了用来垫脚的大软塌上。胤祥此时才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头了,害得两个病弱的妹妹也要陪着自己在这里受苦。未来几天还有很多要跪的时候,只怕两个妹妹要熬不住。一时间又急又伤心,跪在一旁不知所措起来。云真便上前一把抱起十五格格,又冲半起身的胤祥摇了摇头,胤祥这才不再打算起来。十三格格于是也跟着云真出去,打算回阿哥所休息了。“四哥,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额娘了,是吗?”十五格格窝在云真的怀里,泪流满面地说,连带着十三格格也哭出了声音。“不会的,敏妃娘娘以后会到梦里来看你们。只要你们都好好地,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你们看,天上离月亮最近的那颗星星就是你们的额娘,为了让你们看见她,所以她会一直和月亮在一起。”云真听凯特说过,胤祥的这两个妹妹都先后会在远嫁去和亲之后,过不了多久就在他乡仙逝了。因此也觉得十分心疼她们,此时只好拿谎话去为她们编织一个短暂的、美好的梦想。
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毕竟年纪还很小,也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因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云真的鬼话,都开始抬头望天。“四哥。”走进阿哥所,一个穿着浅绿色夹袄的小姑娘迎了出来,“你怎么今儿在宫里?”原来是胤禛的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九格格。“九妹妹怎么还没有安置?皇阿玛叫我今天留在宫里陪陪老十三他们。今儿敏妃突然殁了……他们都很伤心。”听见云真提到自己的额娘,半睡半醒之间的十五格格把脸埋在云真的胸前,咽呜了一声。“九妹妹,你们都是女孩儿,方便些,你陪陪十三妹她们,四哥回长春宫陪陪老十三。”九格格乖巧的点了点头,为被云真放在床榻上的十五格格掖了掖被角。因着素来和这个血缘上最亲的妹妹关系很好的缘故,云真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回到长春宫,胤祥大概是哭累了,居然睡在了灵堂的地上。小卓子傻站在一边,拿着件斗篷,想盖又怕吵醒了胤祥。云真便挥手示意他出去,自己走上前,为地上躺着的、蜷缩起来像只在冷风中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的胤祥盖上斗篷。胤祥一下子惊醒过来,对着云真喊了一声‘额娘’,看清是云真后就扑到云真怀里大哭。就像是以前那个,经常在被兄弟们欺负了以后,跑回长春宫、窝在敏妃怀里哭诉的小胤祥一样。看着这个伤心欲绝的胤祥,云真仿佛看见了跪在佟佳氏的病榻前不知所措的、年幼的自己,那样真实的、无助的痛,再一次袭来,生生地刺痛了云真的心。“胤祥,不要太伤心了,敏妃娘娘在天有灵,瞧着也是很心疼的。你还要想想你的妹妹们,她们将来能够依靠的只有你。罢了,四哥给你唱首歌吧,以前皇额娘在的时候,四哥伤心,她也经常这样哄我。‘萤火虫,夜夜红,公公挑担卖胡葱,婆婆养蚕摇丝筒。儿子读书做郎中,新妇织布做裁缝,家中有米吃不空’。十三弟,只有你将来能够过得好,就是对敏妃娘娘最大的孝顺了。”云真温柔地为胤祥又唱了两遍这首童谣。“谢谢四哥,四哥,胤祥以后就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可以依靠了……”胤祥窝在云真的怀里,孤独无依得像个突然遭到众叛亲离后、万分茫然的孩子。“放心吧,有四哥在呢。胤祥,你要记得,从今晚后,四哥的就是你的。但凡四哥有的,只要你开口,四哥都会给你。今后四哥会保护你、照顾你,四哥的额娘就是你的额娘,四哥就是你最亲的哥哥。”云真看着胤祥的眼睛坚定的说。反正,以后康熙会安排德妃来照顾胤祥,这么说也不算撒谎。“谢谢四哥。”胤祥感动地说。“好了,不要再哭了。睡会儿,明儿还多的是跪的时候呢,孝顺也不在这上面。”像哄弘晖睡觉一样,云真拍着胤祥的背柔声说。“从来都没有人哄过我睡觉,以前额娘还是‘敬嫔’的时候,皇阿玛不够宠爱她,她都不敢靠我太近。后来皇阿玛开始宠爱我们了,额娘又身体不好,总是精神不济,我也不敢累着她……”胤祥突然在云真的怀里朦朦胧胧地嘟囔了一句。云真心酸地搂紧了他,这个皇家的孩子从小受了太多的委屈,有太多的眼泪无法向外人倾诉。“十三弟,以后四哥会经常陪着你一起,不管是快乐的时候,还是……”还是你被圈禁的时候。云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今后的胤祥将会迎来他此生中短暂的、最得意的时候,康熙对他的恩宠将会盖过所有的皇子,包括太子。康熙对他,几乎是到了专宠的地步。胤祥是个悲剧人物,注定一辈子辛苦,能有这样一段时间的‘无忧无虑’也是很难得的。自己作为他一生之中最亲最敬重的‘四哥’,何必如此残忍地提前告诉他一切,剥夺他的这个不知情的、纯粹的、快乐幸福的机会呢?
“四哥,四哥,你别走,你别走,别丢下胤祥一个人。”七月六日寅时未到,胤祥突然很害怕似的大喊了一声,惊醒了云真和门外的小卓子。叫醒似乎在做噩梦的胤祥后,云真安慰了他几句。外面康熙派来的太监和超度的和尚们就到了,胤祥被云真拉了出去。很快就要移敏妃的梓宫出去,康熙便亲自过来看着,众皇子们也都进宫来给敏妃送行。“胤祉!你怎么回事?”伤心的康熙突然一声暴喝,长春宫外的甬道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三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敏妃的头七都没有过,你作为子臣,怎么可以这么目无尊长?实在没有孝顺可言。拟旨,着令撤去诚郡王爵位,降为贝勒。”盛怒的康熙拂袖而去。老三也很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胤祥不解地看了看云真,云真小声地为他解释到:“他昨儿大概去剃头了。敏妃头七未过,这于礼不和。”“哼!亏他还号称‘学富五车’,被那些文人清客们到处夸赞呢。皇阿玛还不止一次夸他‘诚孝’,呸!”胤祥得知三阿哥这样不尊重自己的母妃,气得身体打颤。“十三弟,小声些。算了,皇阿玛已经罚了他了。”云真拉了拉胤祥的袖子,示意他低调点。“哼!他就是个虚伪的小人。”胤祥恨恨地瞪了老三的背影一眼,“小爷我就瞧不上他这样的。”云真无奈地看了看气得昏头的胤祥,看来这梁子是结大了。估计以后‘雍正’登基了,就算自己有心放过老三,胤祥也不会放过他。何况,如果他接下来要报复自己,那依照自己和真胤禛那‘有仇必报’的个性,老三在雍正朝的命运,是逃不过‘悲惨’二字了。
“四哥,额娘今儿已经下葬了。我一直送到景陵去呢,回来就被皇阿玛训了一顿。”一月半后,胤祥到四爷府来找云真。如今的胤祥已经快到云真的下巴那么高了(作者提示:据说真实的怡亲王骨架子很大,有一米九几那么高)。云真抬眼看了看站在门框里的胤祥,今天他穿了一身银白色的、杭州都锦制造的长袍,腰间系着明黄色的皇子腰带。这身装束衬得他浓眉大眼、英姿飒爽。已经从丧母的阴影中走出来、又饱受康熙日益明显的宠爱的胤祥,如今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自信满满的少年佳公子了。“呦,这是谁家的美男子啊?跑到四爷府里来,是想要勾引爷的福晋们吗?”学着小佟贵妃调侃自己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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