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小姑娘的小手站起来,说:
“走,英子,跟我到伙房先把脸洗洗!”
说着,拉着白英子的小手走出去了。
老模范望着老吕头的背影微笑着。
郭祥惊讶地说:“这老吕头会的朝鲜话还真不少哪!”
“要论说朝鲜话,除了联络员就数他了。”一个炊事员说,“以前小朴那孩子在这里,两个人一天到晚说个没完,可热乎着哪!”
炊事员们渐渐散去,老模范反复地端详着郭祥,带着几分怀疑地问:
“你这伤倒是好了没有?”
“不好,人家就让我出来啦?”郭祥一笑。
“不准!”老模范说,“瞧你脸色黄得厉害。”
“你瞧瞧去,后方医院全是这个脸色。”郭祥说,“在那地方,好人也得给憋坏了。”
老模范碰碰他的肩膀,悄声说:
“你说实的,是不是开的小差儿?”
“小差倒是没开,”郭祥把他那黑眼珠骨碌一转,笑着说,“就是临走时候,没有通知他们。”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这里头有鬼!”老模范用手一指,然后批评说,“这可是你的老毛病了。要让连里同志知道。这影响够多不好畦!”
“下次,下次一定注意。”郭祥故意低下头说了声。
“又是下次!我看你这次怎么向上级交待。”
“帮帮忙!你去替我说说。”
“要说,你亲自说去!”
“你这个指导员可真厉害。”
“就是要憋憋你才行!”
老模范神色极其严肃,把头歪在一边。郭祥噗哧一笑,掏出来一个信封,规规矩矩往小炕桌上一放,说:
“这回,你可憋不住我喽!”
老模范展开一看,又是介绍信,又是出院证,又是鉴定表,就用手指头戳着他说:
“真是嘎家伙!你还找我寻开心哪!”
“别说这,”郭样洋洋得意地说,“你先瞧瞧我的鉴定!”
老模范展开鉴定表,离得远远地笨笨磕磕地读道:
该同志于1950年11月入院。在休养初期,一般表现尚好,能安心休养,遵守院规,并能帮助护理重伤员,给重伤同志端大小便,帮助护士打扫病房,尤其突出的是能够在伤病员中开展文化娱乐活动,起到了活跃情绪的作用。曾获得本院多次口头表扬,并准备选为模范休养员。但该同志在后期没有再接再厉,出现了严重的不安心现象。虽经再三说服,仍然固执己见,态度很是主观。该同志回队后,望领导上多多加强教育。
老模范念完鉴定表,笑着说:
“进步肯定是有,就是没有坚持到底。”
“我的老天!”郭祥说,“坦白说,我这一辈子,能抓上这么一张鉴定表回来,已经很不易了!”
两个人都朗声大笑起来。
满满一盆面条汤已经端来。小姑娘也回到连部。郭祥一看,小姑娘像换了另一个人,手脸脚丫洗得干干净净,更显得秀气了。头发也刚刚洗过,还没有干,发出一股肥皂的香味。她的脏污的小褂和裙子已经脱去,穿着一件异常肥大的军衣,挽着袖子,拖落到膝盖上。她满脸是笑,一跳一蹦地走进屋里,坐到郭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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