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实在好笑,刚才还气得不行,现下却耍起赖来,夏楠哼哼了两声,突然像想到了什么。
“你不用呆这,你可以去睡对面。”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有些讽刺。
他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索性躺到了沙发上:“我喜欢睡这,让对面空着!”
两人僵持不下,他们俩好象总是这样,吵到后来就只剩下僵持,就看谁吃不住先低头,即使是这么原则性的问题,依然如此。夏楠不理他,拿了换洗衣服洗漱好了就上床关灯睡觉。
顾辰西又突然起来把灯打开,再躺回沙发里。夏楠没再把灯关上,闭上眼睛管自己睡了。直到床上传来了规律而轻浅的呼吸声,顾辰西才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床边,借着灯光俯视她睡觉的样子。她的脸被融在白色的被子和枕头里,显得特别小,睡觉的时候还习惯嘟着嘴,他嫌这样的距离太远,蹲下身,跪着一个膝盖,静静地看她的脸,距离近得让他可以看到她发迹处的小毛发,很温柔很乖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却觉得怎么都看不够,这是六年来第一次这么看她,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她的很多地方都跟六年前不一样了,说话的方式、脾性,甚至看着他的眼神,他却固执地要在她身上找回原来的那个夏楠,他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他都要找回来,这是她欠他的。
直到房门被轻轻地打开,又轻轻地合上,在听到“喀哒”一声后,夏楠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床头的灯,橘色的,就像某个夏夜里校园里的路灯,酸涩的味道,透明的液体,夏楠的脸颊被温热的流过,却徒留一片凉意。
第三十六章回不去
Sara的设计在京城的夜店里很有名,椭圆的立体感,三百六十度的旋环音效,站在场内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身体和胸腔的共鸣。
顾辰西就坐在这个椭圆里最显眼的地方,不是因为这个位置,而是人本身。
叶礼和简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慵懒状,衣服搭在边上,衬衣的扣子开了三颗,袖口随意地卷了几层,露出劲健的小臂,握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意义上的环状物体。仰头喝酒时候,最是妖孽,周围的女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他滚动地喉线,狠不得自己就是那杯被他果入腹中的褐色酒精。
简默走过去,坐上顾辰西边上的位置,脸色平静地拿起那个空酒杯闻了闻,冲叶礼挑眉,好家伙,EXTRA级的干邑。
“这么晚了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叶礼悠哉地坐下,一派气定神闲,好似完全不受周围音效的影响。
顾辰西抬头看过来,这个男人现在是顺风顺水,定力十足,老婆都被他从国外骗回来了,时不时地就要陪着去奥地利听一场交响乐,逛到巴黎去听一出歌剧。他这样的,当然不会晚上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喝闷酒了,顾辰西哼哼一声,内心是羡慕嫉妒恨,连上却一脸不屑。
简默在边上咳嗽了一声,示意服务生拿酒过来,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进来的时候,被跟 踪了。”简默转过头来,音乐有点噪,他这话的声音说得也不轻。
顾辰西转头看过去,三个人都同时看到了站在旋转楼梯边的简思尔,这回连叶礼都笑了。顾辰西看了看俩人的表情,简默摊了摊手,表示与自己无关,他这个小堂妹,有时候的确有些让人吃不消。
简思尔看到简默看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来不及躲了。前段时间刚从英国回来,北京的高干圈里有不少这样的人,回了国暂时没着落,很快就能玩到一块儿去。很多人都听说顾家的小 太 子回来了,今天简思尔约了这圈人一块儿,本来想把顾辰西也叫去,可打了他一天电话都没联系上他,直到晚上才听人说他一个人在Sara。一群人全转移了阵地过来,简思尔一进场就看到他了,只是他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没人敢真的上去跟他搭讪。
这样也好,简思尔直接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旁边几个一样从英国回来的姐妹儿也跟着走了过来。几位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圈里也都见过不少男人,在国外的时候,没了父母的约束,更是会玩得无所顾及。但今天算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极品太 子 党,那三个人坐在一起,简直把整个场上的雄性动物都弄得灰头土脸。
“哥。”简思尔走到他们跟前,聪明地先叫了声简默,“你们怎么也在这?”
那几个女孩儿听着他叫了简默哥哥,惊讶之于才反映过来,谁都知道简家的这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看来今天真是运气好得不得了,估计要是让她们再知道了叶老大的身份,直接就可以high翻了。这些人也都是见惯了场面的自来熟,不用简思尔多介绍就个个地围坐了进去,顾辰西眼都不抬一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低头的时候脖子里什么东西从领口处滑了出来。
“呦,这是什么呀?”做得离他最近的姑娘直接伸手过去想看看。
顾辰西本能地就把她的手给挡开了,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玉锁跑到了外面。
“顾少,这是玉吧?男人还挂玉呀!”对面的姑娘娇笑着说。
两个女孩的话把边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简思尔见过那玉锁,还是在刚去英国的时候。有一次,顾辰西突然跑去英国中部的一个小镇报名参加了一个极限挑战赛。起先大家谁都没在意,他一向喜欢运动,在她还没去英国的那半年里,他就参加了学校的三个极限运动俱乐部,她到英国的时候,在华人的留学生圈里就已经可以经常听到“顾”这个名字了,他的帆船、攀岩和潜水的成绩都很不错。
直到后来学校收到了一份正式文件才发现,他报名参加的这个极限运动比赛,竟然还要签定生死状,每年这个比赛举行的时候都会有人死亡。简思尔心里隐约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突然疯狂迷恋上了极限运动,可却还是极力阻止他,最终却只能缠着跟他一起去了那个叫做南普尔顿的小城。
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已经伤痕累累,成绩倒相当不错,看起来人还很兴奋,可到了后半夜就开始高烧昏迷。就是在那个晚上,她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这个玉锁,即使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他也没让她碰过那个玉锁,一直拽在胸前,口里不停地低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难受得扭动身体。她相信他那时候的一切行为都是无意识的,可就是这样才最是残忍。这些年这个玉锁他从来不离身,每次都挂在衣服里面,无论外面穿得再光鲜,他却永远把那个最贴近心口的位置留给了那把玉锁。
“男人挂玉,那叫温润如玉!”说是都是外国留学回来的ABC,骨子里倒个个对挂玉的男人兴趣颇浓,“《红楼》里不就有个贾宝玉嘛?”
说完,又是一阵笑,本来这样的场面是见惯了的,只是今天的顾辰西却脸色微变,没那份调笑的心思。叶礼在一边看得分明,心里暗踌着这小子别真发作了,还得给他收拾。那头简默已经让人签了单,直接站了起来。
几个姑娘都没反映过来,简思尔脸上更是讪讪的有些挂不住。都说这简家的二公子最是翻脸不认人的,刚刚还玩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就不给好脸了呢。
从Sara出来的时候顾辰西的脸色依然不好看,简默看着暗乐,逗了他一句:“怎么,小夏楠长大了比以前更难对付了?”
顾辰西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却只说了四个字:“她不理我。”
那哀怨的口气把旁边两个人都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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