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我当初就觉得,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沈珺好不容易憋出这么句话。
沈槐挑起眉毛端详她,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阿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迎春是好人,狄景晖是好人,袁从英更是好人,他们绝对不会为害于我,是不是?哼……在你的眼里,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哥……”沈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上去相当窘迫。
沈槐轻轻托起她的面孔:“阿珺啊,你真是太善良了。这世道人心的险恶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我们不能依赖任何人的好心,我们所能靠的只有自己!”
看到沈珺愈显困惑的神情,沈槐露出踌躇满志的微笑:“阿珺,我所说的彻底没问题,是到陇右道走了一趟的结果,并且收获之大更甚于我的期望,看来,我沈槐终于是要熬出头了。”顿了顿,他仿佛揭晓什么谜底似的,一字一句地道,“阿珺,袁从英死了,死在了庭州!”
“袁先生死了?”沈珺惊呼一声,“怎么、怎么会?”
沈槐哼道:“什么怎么会?死了就死了呗,嗬,还死得不明不白,连狄仁杰都没办法替他邀个身后的追荣,说起来还真是挺凄惨的。”
沈珺的脸色变得很苍白,紧盯着沈槐便问:“哥,你在陇右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吧?可你、你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告诉我?”
沈槐神色一凛,反问:“怎么?他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一回来就告诉你?”
沈珺被他逼问得垂下双眸,咬着嘴唇低语:“既然……没关系,你现在也不必告诉我。”
她的反应倒让沈槐颇为意外,看了她好几眼,才略带尴尬地问:“阿珺,你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至于吗?”
沈珺这才抬起头来,对沈槐勉强一笑:“是我不好……这太突然了。哥,你接着往下说。”
沈槐也不好再计较,伸手把沈珺搂在怀中,慢吞吞地道:“阿珺你知道,袁从英被贬戍边,我才得到机会来当这个宰相卫队长。但那袁从英是狄仁杰的心腹,两人相处十年,彼此的感情和信任牢不可破,我又怎可能轻易取代袁从英在狄仁杰心中的位置?因此狄仁杰对我一直都有种种猜忌和顾虑,这半年多来我的日子其实很不好过,这些我从未向你明言,你又怎知还有这样一层内情。”沈珺轻抚着沈槐的胸膛,兀自无言。
少顷,沈槐继续道:“陇右战事,狄仁杰这古稀老人还亲赴前线,咳,我这一路随行也是感触万千,难以尽述。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这位大人是怨还是敬……不说也罢!总算天佑我也,陇右大胜,我作为狄大人的随行将官,也沾光获功不说,袁从英这一死,让狄大人彻底断了念想,他对我的态度,自那以后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珺讷讷地问:“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槐将她扶直坐好,双手拢住她的肩膀,两眼放出无比兴奋的光芒:“阿珺,盂兰盆节之后这些天我滞留狄府不归,就是因为狄大人夜夜都与我推心置腹地交谈,把他对于大周天下的全部观感和判断向我和盘托出,这表明,他已经将我作为他真正的心腹来看待了。”
沈珺含糊应了一声,还未开口,沈槐又迫不及待地往下说了:“最最重要的是,阿珺,狄大人对我说,他要帮我在禁军中谋个郎将的位置!”
“禁军?”沈珺有点儿迷糊地问,“哥,你原来不就是羽林卫吗?再说,你不当狄大人的卫队长了吗?”
沈槐讥讽地笑起来:“阿珺,说起这些来你就糊涂了是吧?呵呵,羽林卫确是天子亲率,上层军官都是最得皇帝亲信的皇亲国戚,我沈槐一没出身二没背景,当初在羽林卫里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长期不得重用,否则我也不会去了并州……唉,往事就不提了。可是阿珺,今天我再入羽林卫,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今天我已是四品的千牛卫中郎将,为狄国老当过卫队长,在陇右道战事中也立了功,再加狄国老不遗余力的举荐,所以我想,这次我若是调任羽林卫成功,至少也是个中郎将!”
沈珺听得愣愣的,她对这些事情实在没什么感觉,眼里心里只有沈槐那张眉飞色舞、激动得有些变形的脸,她费力地想了又想,才问出一句:“可是哥,你现在不也是中郎将吗?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沈槐无奈地看看她,长叹一口气:“你呀,和你说这些真是对牛弹琴……”不过他的心情太好,满肚子的话止不住地往外冒,“虽说官品没有变化,但是手中的权力有着天壤之别!给狄大人当卫队长,不过就是管管那些侍卫,有职无权空挂个好听的名头罢了,可羽林卫的中郎将负责的是皇城的宿卫、天子的安危,可谓举足轻重,其权势和威慑,比其他各卫的大将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还在其次,最最关键的是……”说到这里,沈槐猛然停下来,似乎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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