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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弗特斯科小姐,又来打扰你了,但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据我们了解,你是最后一个——或许该说是倒数第二个——看到弗特斯科太太还活着的人。你离开客厅是在五点二十分左右吗?”
“差不多,”伊莲说,“我说不准。”她又替自己辩解,“人总不会一直盯着钟看啊。”
“对,当然不会。屋里只剩下你和弗特斯科太太的时候,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们聊什么很重要吗?”
“可能没关系,”尼尔警督说,“但也许能给我一些线索,推测弗特斯科太太当时的想法。”
“你是指——她或许是自杀?”
尼尔警督注意到她的神情为之一亮。涉案的家庭自然欢迎这种结论。然而尼尔警督始终不相信。阿黛尔·弗特斯科绝不是会自我了断的那种人。即便她毒死了丈夫,也明白自己难逃法网,她也根本不会兴起自杀的念头。她会乐观地认定自己能在谋杀案的庭审中无罪开释。不过,尼尔警督对伊莲·弗特斯科的假设并不反感。所以他十分真诚地说:
“至少有这种可能性,弗特斯科小姐。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谈话内容呢?”
“唔,其实是谈我的私事。”伊莲迟疑着。
“你的私事是指……”尼尔神情和蔼,语气循循善诱。
“我——我的一个朋友来了这附近,我问阿黛尔是否反对——我请他来家里住。”
“啊。这位朋友是谁?”
“杰拉德·莱特先生。他是一位教师,他……他现在住在高尔夫旅馆。”
“是很亲密的朋友吗?”
尼尔警督露出伯父般的温暖笑容,至少让他显得老了十五岁。
“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听到喜讯呢?”
见女孩手足无措,满脸红晕,他几乎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她肯定爱上了那家伙。
“我们……我们还没正式订婚,当然,现在也不可能宣布。但是……唔,是的,我们应该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会结婚。”
“恭喜,”尼尔警督笑道,“你说莱特先生住在高尔夫旅馆?住多久了?”
“父亲去世后我给他拍了电报。”
“他马上就赶了过来。明白了。”尼尔警督说。
这种表述令人安心,而且他的态度也十分友善亲切。
“你跟弗特斯科太太提这件事,她怎么说?”
“噢,她说,‘好啊,你想请谁来都可以’。”
“她的态度很好?”
“也没那么好。我的意思是,她说——”
“嗯,她还说什么?”
伊莲的脸又红了。
“噢,说了些傻话,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会替自己打算了之类的。阿黛尔就爱说这些。”
“啊,好吧,”尼尔警督安慰道,“自家人难免随便一点。”
“是啊,是啊,没错。但大家往往很难——很难用正确的眼光看待杰拉德。他是个学者,你知道的,而且他的很多观念比较叛逆、激进,不太讨人喜欢。”
“所以他跟你父亲不太合得来?”
伊莲的脸涨得通红。
“父亲偏见很深,太不公平。他伤害了杰拉德的自尊。事实上,父亲的态度让杰拉德非常不高兴,说走就走,一连几个星期都没和我联系。”
要不是你父亲死了,给你留下一笔钱,只怕他再也不会和你联系了,尼尔警督心想。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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