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赛知青默默地看着傻狍子,似乎在等待着。傻狍子本来准备好一套对赛知青讲的话,但此时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他看着赛知青,尴尬地笑了笑。
赛知青见傻狍子不说话,便问:“你找我来,有啥事儿?”
“红梅,我想……咱俩处对象吧!”
听了傻狍子的话,赛知青很有些失望。几天来,赛知青从傻狍子每次见到自己时欲言又止且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态中已猜出了傻狍子的心思。对此,她很满意。其实,她心里也爱上了傻狍子。她觉得,傻狍子高大、强壮、英俊、老实,而且不粗鲁,这正是她最中意的男人。接到傻狍子的小纸条后,她的心也剧烈地跳了一阵。她意识到人生中那最浪漫的时刻就要来到了。从食堂回家后,她仔细地梳妆打扮一番,又故意磨蹭一会,才来赴约会。路上,她想象着傻狍子可能对她说的那一句句令她面红耳赤的情话。不过,她觉得傻狍子也可能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抱住她,给她一个又一个热烈的亲吻。她拿定主意随他去,自己绝不反抗。然而,这人生最浪漫的时刻竟然是一句乏味的“处对象吧”就过去了!她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傻狍子见赛知青不说话,有些慌,忙说:“红梅,我没有坏意思,就是想跟你好!你要是不乐意,没关系!你可别生气!”
“谁说不乐意啦?”赛知青轻声嗔怪了一句,走上前来,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傻狍子的前胸,“你呀!真傻!真是个傻狍子!”
傻狍子觉得一阵冲动,他把赛知青揽到自己胸前,低下头,在赛知青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觉得那感觉真好!
赛知青抬起头来,看着傻狍子的眼睛说:“人家都说亲嘴儿,你咋不亲在嘴上?”
傻狍子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轻地亲吻赛知青的嘴唇,他感觉似乎有一股电流冲击到他的心脏……
一年以后的中秋节之夜,傻狍子开着“铁牛”和赛知青一起,把夜班饭送到正在山林边翻地的拖拉机手那里。小伙子们吃完饭后,围坐在火堆旁。不知是谁起头,唱起了那支由土诗人作词,傻狍子作曲的《拖拉机手之歌》——
马达的轰鸣在田野上飘荡,
威武的铁牛在大地上奔走;
车后翻起了滚滚的黑浪,
醉人的芳香把山林熏透。
啊——是谁
在开垦北国沃土?
啊!——是谁
在添花边疆锦绣?
是我们——
快乐的单身汉,
年轻的拖拉机手。
爱情像一团炽热的火焰,
燃烧在我们年轻的心头;
爱情像一颗灿烂的明星,
照亮了我们小小的车楼。
啊——是谁
在开垦北国沃土?
啊——是谁
在添花边疆锦绣?
是我们——
快乐的单身汉,
年轻的拖拉机手。
这首歌是小伙子们最爱唱的歌,也是他们的骄傲。在红五月的农场局歌咏比赛中,他们的这曲男声小合唱还得了个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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