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刘青山之言,潘宏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刘青山在秦府一定有着不小的地位!想及于此,随口而道:“老夫只是来余杭探亲,听闻秦县令治理余杭井井有条,不免心生结识之意,便不请自来!”
刘青山心底暗自捉摸了片刻,爽朗地笑了几声。“呵呵,不瞒潘大人,我家大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尤其是在作诗行文之事上,更是令小人这个不懂之人都觉得妙不可言!”
潘宏嘉见刘青山口无遮拦,心中不免一阵窃喜。“哦?不想秦县令竟然在诗文之上,还有这般造诣,老夫也甚为喜好诗文,看来此行定然有所收获!”
刘青山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哎,只可惜小人不懂诗文,若不然也能和潘大人好生谈谈!”
潘宏嘉吃了几口菜,很是随意地问道:“不知秦县令乃是何处人士?”
刘青山不假思索,脱口而道:“长安人士!”
潘宏嘉不觉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如常,笑道:“长安!那是个好地方啊,天子脚下,想来秦县令一定与不少达官显贵交情匪浅啊!”
刘青山闻听此言,激动而道:“那是自然,尤其是程知节,我家大人与程知节那可是忘年交,关系好的不得了!”
潘宏嘉蹙眉心道:没想到秦轩这小子竟然还与程咬金有旧,看来我今日之行,不能硬来……思考片刻,潘宏嘉微微笑道:“程知节?那位大人可不少相处,听说脾气暴躁,秦县令能和他相识,也算有些本事!”
却说秦轩,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应对潘宏嘉,脚下却一点不含糊,大步流星地赶往县衙。回到家中,听闻刘青山正在西院陪同潘宏嘉,便疾步赶来。
远远望去,看到刘青山和潘宏嘉相聊甚欢,不觉心中暗道:刘老也不知和潘宏嘉这家伙聊些什么,竟然这么愉快!恭恭敬敬地上前拜道:“下官余杭县令秦轩参见潘大人,不知潘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潘宏嘉侧目打量了秦轩一眼,面容浮现出一副和煦的微笑,就好似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见到晚辈一般,起身扶起秦轩,笑呵呵说道:“秦县令快快起身!”
待秦轩起身之后,潘宏嘉注视着秦轩片刻,便开口说道:“老夫来余杭探亲,听闻秦县令治理有方,便不请自来,也是想结交秦县令这般年轻俊杰!”
秦轩闻听此言,急忙脱口道:“潘大人抬爱,下官受宠若惊!”
潘宏嘉伸手示意道:“此处乃是你府上,难道还客气不成,坐下再聊!”
坐定之后,潘宏嘉便率先开口道:“听闻秦县令对诗文颇有造诣,不如咱们便来个酒令,如何?”
秦轩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暗道:潘宏嘉难道不是为了蒋克进之事,不可能啊!一定有什么阴谋,看来我得小心一点!想及于此,秦轩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潘大人有意,下官不敢扫兴!”
潘宏嘉也不客气,伸手指着一旁的花圃,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可就先出题了!此处花圃,姹紫嫣红,甚为好看,秦县令不如就以花为题,赋诗一首!”
秦轩抬头看着一旁的花圃,暗自琢磨半天,才徐徐开口吟道:“雨后百花更觉艳,风中群蝶最知芳。与君对饮圃园旁,还道杯中酒甚香。”
秦轩吟毕,潘宏嘉不觉有些惊诧,心中暗道:万万没想到,此子竟然还有这般才华,若是没有进儿之事,我还真有心结交这小子!
看见潘宏嘉频频点头,秦轩颔首而道:“下官献丑了!”
潘宏嘉摆摆手,哈哈笑了几声,随口道:“秦县令文采出众,哪里有献丑之说!”
秦轩回以一笑,平和而道:“下官已过,府上老管家又不善诗文,那接下来可就该潘大人了,下官便以雨为题,如何?”
潘宏嘉稍微一想,便明白秦轩意有所指,也不点破,闭目沉思片刻,便出口道:“声声雷音来无端,纷纷夏雨起骤然。滋润千亩万株苗,清凉一年三伏天。”
潘宏嘉也有深意,秦轩听得分明,心中暗道:竟然把我比作雷音,难道蒋克进便是滋润禾苗的夏雨?眼珠一转,装作毫不明白,开口道:“好,听潘大人之诗,可以看出潘大人心系百姓,让下官钦佩!”
见秦轩和自己打马虎眼,潘宏嘉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悦,碍于面子,又担心蒋克进,无奈地干笑几声。
时过半晌,潘宏嘉见自己有意指引秦轩,秦轩却一直装腔作势,叹了口气,只好点破,出言道:“看到秦县令这般英才,不由得就想起了老夫那不争气的外甥,心中便悲痛至极!”
秦轩闻听此言,心道:哼,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微微摇头道:“潘大人还请莫要怪罪下官!”
潘宏嘉见此,叹气道:“哎,老夫本不欲插手此事,只是老夫逝去的姐姐,曾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夫定要照看好进儿!”说到此处潘宏嘉面露哀愁,眸含泪光,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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