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被不时扔飞一下的宋青书面无表情地垂头看他。
最后还是张松溪看不下去,劈手抢过了宋青书将他安稳放下,转头轻斥了一句:“五弟你且收敛些,莫再唬到青书。”
张翠山也是心中郁结初散,正是最为激奋的时候,转头又猛然见了这其□□劳最大的宋青书,一时便有些忘情。
此时被张松溪一教训,方才醒悟过来,讪讪笑着凑近来给宋青书赔不是:
“青书莫恼了我,五叔也是一时开怀。”
宋青书眼下在他人眼里就是个小娃娃,况且这些年来,被人当小娃娃抱来抱去温言软语地哄着宠着也是已经有些习惯了,自然不会因张翠山一时忘形便恼了他,当下便摇头表示无碍。
见张翠山松了口气,宋青书目光转向笑吟吟站在一旁的张三丰:
“太师父,五叔此番举动……莫非那药方当真管用么?”
张三丰含笑微微颔首,神情间已然不见了昨夜的怅惘悲痛:
“保住性命自是无碍,只那丹药能否续接断筋断骨,令你三叔四肢骨节恢复如初,还要再待上几天,且看结果如何。”
宋青书闻言面露喜色,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是这样一来,挂心着俞岱岩的伤势,想亲眼见他平安伤愈再行离开的宋远桥四人,原定的出行计划却是不能成行了。
所幸无论上少林议事抑或去江南查询,都是在俞岱岩重伤不愈的前提下才显得刻不容缓,若俞岱岩伤愈无碍,那么这两件事便都有了转圜的余地,并不急在一时。
如此,宋远桥四人便暂缓了下山的脚步,专心等待张三丰试药的结果。
三日以后。
亲眼见到那被捏断四肢的兔子重新蹲立起来,后腿跃动有力前腿倒换灵活,便是张三丰也有些微红了眼眶,在弟子们的簇拥下来到俞岱岩床前,见着依旧昏迷未醒的三弟子,心下不由想道,如今看来岱岩至今未醒倒也算件好事,至少不必一醒来就面对自己已然瘫痪的噩耗。
当下也不磨蹭,只取出那丹药和水化了,细细将药水涂抹在俞岱岩四肢伤处,又另取了一粒送入他喉间助他咽了,张三丰立起身来,方觉便只是这样几个简单的动作,自己竟出了一身大汗。
好在丹药服下以后,俞岱岩原本昏迷中也紧紧蹙起的眉心便舒展了两分,脸色也不复之前的灰黑死气。
众人在床前又守了两日。
第三日正午,昏睡了整整六天的俞岱岩终于睁开了眼睛。
俞岱岩苏醒,师兄弟几个自然抱在一起痛快地大哭了一场。
昏死过去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然凶多吉少的俞岱岩感慨颇多,这段时日以来一直牵挂着他伤情的宋远桥等人亦然。
好在如今俞岱岩伤势已无大碍,好生将养些日子,便又能恢复如常了。
如此,也到了该办正经事的时候。
从俞岱岩口中听闻了他是如何中得暗算,深觉此中隐情重重,虽兄弟几人刚刚重聚,然如今也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于是翌日一早,宋远桥四人便按张三丰此前的吩咐,分别动身赶往少林与江南。
哪成想这一下山,竟又生了变故……
数日以后,早先启程赶赴江南的俞莲舟与莫声谷二人顺利完成张三丰交给的任务,护得龙门镖局上下老小周全,直到都大锦等镖师归来,与他们完成交接便回返了武当。
然而,在此期间与他们全无联系,在众人预想中应比都大锦等人也迟不了几日抵达江南的张翠山,却是仍未归山。
不仅如此。
此后的时间里,张翠山也是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就此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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