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特意在秦弋家留得晚了一些,在他们回来之前做好了晚饭,方牧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秦弋给他夹的菜。
“牧也,还难不难受?”刘姨问。
“不难受了,刘姨。”方牧也捧着碗,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摇着尾巴说,“让刘姨,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刘姨叹了口气,她看向秦弋,“唐老师说是上着课好好的就头疼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上秦弋赶回家的时候,一心都在方牧也身上,唐蔓只站在一边,他也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方牧也和刘姨都说是上着课就头疼了,秦弋只能从唐蔓嘴里找答案。
他摸摸方牧也的头,叮嘱他好好吃饭,然后起身去了楼上给唐蔓打电话。
“唐老师,想问问你,小也今天上课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突然头疼?”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在书上看到了什么或者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引发了对大脑的刺激吧,我问他他也没有跟我说。”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像他这样脑部受过伤的,难免会出现突发状况,你也别太担心了。”
医生确实也是这么说的,秦弋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这几天我在家先陪陪他,你也休息休息。”
唐蔓知道方牧也肯定没有跟秦弋提起软糖的事,否则秦弋现在不会用认真询问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猜想方牧也在巨大的刺激过后,大脑已经下意识地又将软糖这个关键点给自动屏蔽掉了。
可是,她到现在还是希望,能从软糖这个记忆点出发,刺激方牧也的记忆,让他想起一些什么来。
唐蔓想,虽然过程痛苦,但是只要能恢复记忆,就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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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也整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安静地洗澡洗脸,安静地吹干尾巴,秦弋问他想不想看动画片,方牧也想了一下,点点头。
秦弋搂着他坐在沙发上,方牧也被毯子包得严严实实地靠在秦弋怀里,因为白天经历了一场头痛,他还是觉得累累的,于是很快就睡着了,垂着头闭上了眼。
秦弋一直看着他,等到他终于垂下耳朵睡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下,呼吸轻浅,看起来还算睡得安稳。
秦弋用下巴蹭蹭方牧也的额头,然后抱起他上了楼。
大概在凌晨的时候,秦弋被吵醒了。
他在睡梦中恍惚听见一个慌乱的声音,好像在喊着什么。
秦弋朦胧地半睁开眼,睡意太重,他无法分清到底是梦里有人在叫,还是现实中。
直到方牧也惊慌摆动的手碰到了他,秦弋的心猛地一跳,立刻睁开眼清醒过来,他在黑暗中看见方牧也已经不在自己身旁了,而是在床边的位置,嘴里发出含糊又害怕的声音,手不住地乱挥,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秦弋迅速开了灯,他看见方牧也满脸的泪,眉头皱得紧紧的,耳朵竖起,挣扎着身体,一直在呓语。
“小也?”秦弋过去抱起他,又不敢叫醒他,只能不断地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别怕,哥哥在的,你别怕……”
“瑞汤瑞汤……”方牧也在秦弋的怀里慢慢平复下来,却还是抽噎着重复这样一个词。
他说得模糊,秦弋没办法分辨那个词到底是什么。
过了很久,方牧也才彻底安静下来,耳朵也软软地垂下去,秦弋把他轻轻放回床上,看了他几秒,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汗。
然后他关了灯,将方牧也小心地搂在怀里,几乎睁着眼睛到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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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弋陪方牧也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方牧也却每天都要催他去上班。
“哥哥,我自己在家,可以的。”他说,“哥哥去,做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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