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走到她身旁。“我看他活不长了。”
“这什么意思?”安妮问。
“大家都在说。”
安妮紧张地感叹了一声。“啊!”
约瑟夫终于得出自己的结论。“大家都站到一起来了,”他说,“他们不愿意被人家征服。就要出事的。你把眼睛擦亮一点,安妮。将来还有你的事做。”
安妮问:“市长怎么样?他打算怎么办?他站在哪一边?”
“没有人知道,”约瑟夫说,“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会反对我们的。”安妮说。
“他没有说。”
左边的门柄转了一下,奥顿市长缓步走进来。他看起来很疲倦,有些见老了。温德大夫走在他后面。奥顿说:“这样子不错,约瑟夫。谢谢你,安妮。这样很好。”
他们走了出去,约瑟夫临关门之前回头看了看。奥顿市长走到火炉前,转身烤他的背。温德大夫拉出桌头的椅子坐下。“我不知道我这个位子还能保持多久。”奥顿说,“人民不太信任我,敌人也不信任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温德说,“你相信你自己,对不对?这一点你的思想上没有疑问吧?”
“疑问?没有。我是市长。许多事情我不懂。”他指着桌子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审判。他们要给亚历克斯·莫顿杀人判罪。你记得亚历克斯吗?他的妻子个儿小小的,很漂亮,叫莫莱。”
“我记得,”温德说,“她教过小学。是的,我记起来了,她很漂亮,她该戴眼镜可是就是不愿意戴。我想亚历克斯大概杀了一名军官,不会错。这件事没有疑问。”
奥顿市长痛苦地说:“没有疑问。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审他呢?他们为什么不杀了算了?这不是有疑问没有疑问、正义非正义的问题。这里不存在这类问题。他们为什么要审判他——而且在我这个地方?”
温德说:“我看这是做样子给人看。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如果你按程序办事,你就在理,而人民有时候也因为按程序办事感到满意。我们有过一支军队——不过是带枪的兵士——算不了什么军队,这你知道的。这些侵略者要进行审判,是想告诉人民其中存在正义问题。亚历克斯确实杀了一名军官,你是知道的。”
“是的,我明白了。”奥顿说。
温德继续说:“这审判在你的官邸举行,而你的官邸正是人民期待正义的地方——”
还没等他说完,右边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位年轻的妇女。她三十岁上下,很漂亮,手里掌着一副眼镜。她的穿着简朴大方,她十分激动,说话很快:“安妮叫我直接进来的,先生。”
“当然直接进来,”市长说,“你是莫莱·莫顿。”
“是的,先生,我是莫莱·莫顿。大家说要审判亚历克斯,要把他枪毙。”
奥顿低头望了一会儿地板。莫莱接着说:“大家说由你审判。由你发布命令把他拉出去枪毙。”
奥顿抬起头来,很吃惊。“怎么回事?谁说的?”
“镇上的人都这么说,”她挺直身子,用半乞求半要求的语气问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是不是,市长?”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别人怎么知道?”他说。
温德大夫说:“这是一大奥妙。这个奥妙使全世界的统治者感到头疼,这就是——别人怎么知道。我听说,现在侵略者也为此头疼,消息是怎么逃过审查机构传出去的?事情的真相怎么摆脱控制的?这是一大奥妙。”
屋里突然暗了下来,那女人抬头望了望,好像有些害怕。“这是云,”她说,“听说快下雪了,今年下得早。”温德大夫走到窗前,侧头看看天空说道:“是,有一大片云;也许会飘过去的。”
奥顿市长拧开一盏灯,但这盏灯只投下一小圈光亮。他又关上,说道:“白天点一盏灯显得孤零零的。”
这时莫莱又走近他。“亚历克斯不是杀人犯,”她说,“他性子急,但从没有犯过法。他受人尊重。”
奥顿把手放在她肩头,说道:“我打亚历克斯小时候起就了解他。我认识他父亲和他祖父。他祖父当年是猎熊的。你以前知道吗?”
莫莱没接这个茬。“你会判亚历克斯的刑吗?”
“不会,”他说,“我怎么能判他的刑?”
“人们说你为了维持秩序会判他的刑。”
奥顿市长站在一张椅子后面,用手抓住椅子背。“人民需要维持秩序吗,莫莱?”
“我不知道,”她说,“他们需要自由。”
“那么,他们知不知道怎样去争取自由?他们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对付武装的敌人?”
“不,”莫莱说,“我想他们不知道。”
“莫莱,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吗?”
“不知道,市长,不过我想人们觉得如果他们顺从听话,他们就被打败了。他们要向这些士兵表明他们没有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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