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应了一声不敢,李砚踏过三级石阶,再上前两步,脚尖正抵住他的脚尖。李砚这么做时,仍是微低着头的,倒仿佛是有意这么做的。
陈恨便下意识往后退,脚跟正靠在门槛上。他再往后跳了一步,便跳进门槛里,用侯府不高的门槛将自己与他隔开。
李砚一抬眼,便看见他身后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定睛一看,待看清楚那只是一只兔子灯时,不自觉便缓了神色,略带了笑意,问道:“你的尾巴?”
“不是不是。”陈恨把兔子灯拿在手里,心道是我买给你的尾巴。
那原本是买给李砚,现在被他看见自己插在腰带里,也不好意思送出去了,所以他只是抓在手里。
忠义侯府的堂内有一个小炉子,冬日里就在上边烧水沏茶,免得匪石在厨房与堂前跑这一遭,炉子烤着,还能暖和些。
不过陈恨离开侯府有十来日了,这炉子也就一直没人用过。
此时他坐在小板凳上,鼓着嘴往炉子里吹气。
陈恨是有意背对着坐在堂上的李砚的,只听身后李砚忽道:“年前说赏花儿,忠义侯今日可以了么?”
炉子里的木炭亮起来,又很快灭了。陈恨吹出来的一口气岔了,他用袖子捂着嘴,闷闷地咳了两声。
赏花赏花,就是造反。
他就说,就说李砚没那么容易把这一页给翻过去。自己要疏远他的决定,还是很对的。
“不行。”陈恨低声回道,“那棵树它……太难看了,皇爷看了要洗眼睛的。”
木炭终于烧起来了,陈恨把水壶架在上面。一直等到蒸汽把壶盖给顶起来,便垫着一块抹布,提起水壶,转身给上座的李砚沏了茶。
白汽氤氲起来,陈恨又微垂着眸,只盯着茶盏看,李砚便看他看得不清。
他有意把水壶放在二人之间的高桌上,好再把他们隔开。
太难堪了,从来就没有这么相处过。陈恨双手搭在膝上,只低着头不说话。
又爱又怕的,还有一点心虚。
很艰难地挨到将要正午的时候,陈恨轻轻开口:“皇爷回……”
李砚提起茶壶,很自然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走,陈恨也不能拉着他走,便改了口道:“匪石不在,臣去弄点东西来吃。”
有了这个借口,陈恨就躲去了厨房。
忠义侯府,李砚从前来逛过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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