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呢?”
“也好。我刚才还叫过他,你没听见?”
“那埃罗尔呢?”
“他也很好。不过鲍嘉,出了什么事?你好吗?”
鲍嘉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大口马德拉斯产的朗姆酒,接着又一口,又一口;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把那瓶朗姆酒喝光了。
“不要紧,”鲍嘉说,“我再去买一瓶。”
大伙儿从未见鲍嘉喝过这么多酒,也从未听他说过这么多话。他们都很惊讶,可是没人敢问鲍嘉去了哪儿。
鲍嘉说:“你们这帮小子就一直没离开过我这屋吗?”
“没你在,不一样。”哈特回答道。
不过大伙儿都很紧张。鲍嘉平时总是抿着嘴说话,可这次他微微咧着嘴,口音里还带点美国腔。
“当然,当然。”鲍嘉这话说得纯正极了。他就像个演员。
哈特拿不准鲍嘉是不是醉了。
你们知道,光看相貌,哈特很像演员雷克斯·哈里森,而他平时也总是极力加强这种相像。他也把头发朝后梳,两眼眯缝着,说起话来简直就是哈里森。
“见鬼,鲍嘉,”哈特说,他变得颇像雷克斯·哈里森,“你还是快点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
鲍嘉露出牙齿笑了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会说的。”他说完站起身来,将两只大拇指插进腰带,“别急,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他点了一支烟,朝后仰去,烟熏着了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讲起他的故事来。
他在一条船上谋了份差事,去了英属圭亚那。从那儿他下船去了内陆地区,在鲁普努尼当上了牛仔,向巴西走私物品(他没说是什么),他还将一些年轻的巴西女子带到乔治敦。他在那儿开了一家最棒的妓院,干得正红火,拿了他贿赂的警察却背信弃义,将他抓了起来。
“那地方可高级了,”他说,“没有乞丐,都是些法官、医生和市政要员。”
“然后呢?”埃多斯问,“进了监狱?”
“你怎么这么蠢!”哈特说,“要那样,这老兄怎么还会和我们在这里待着?为什么你们这帮人都这么蠢?你干吗不让他讲下去?”
可是鲍嘉生气了,拒绝再说一个字。
从那时起,这帮兄弟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鲍嘉成了电影中的鲍嘉。哈特成了哈里森。早晨的对话变成了这样:
“鲍嘉!”
“住嘴,哈特!”
鲍嘉现在成了这条街上最让人害怕的人。据说连“大脚”比佛都很怕他。此时的鲍嘉竭尽酗酒、打牌、赌博之能事,经常朝独自走在街上的女孩骂脏话。他买了一顶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眼睛。他常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那堵高高的水泥护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只脚抵着墙,嘴里永远叼着根香烟。他几乎成了一处固定的风景。
后来,他又不见了。他本来正和一帮朋友在他屋里打牌,突然起身说:“我去上趟厕所。”
他们就四个月再没见到他。
等他回来时,人长胖了点,不过脾气也变坏不少。这次口音可完全美国化了。为了完成那模仿,他开始同孩子们亲近起来。他在街上招呼他们,给他们钱买口香糖和巧克力。他喜欢轻拍他们的脑袋,给他们忠告。
他第三次离开又回来后,在自己的房间里为这条街所有的孩子(或用他的话说,“小家伙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聚会。他买了好几箱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和差不多一蒲式耳的糕点。
后来,那个住在米格尔街四十五号的警官查尔斯来了,把鲍嘉抓了起来。
“别胡来,鲍嘉。”查尔斯警官说。
但是鲍嘉没明白他的暗示。
“怎么回事,伙计?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查尔斯警官便告诉了他。
这件事在报纸上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对鲍嘉的指控是重婚罪,不过报上并没有披露细节,所有内幕都得靠哈特去挖掘了。
“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哈特在人行道上说,“那老兄离开了他在图那普纳的第一个老婆,然后来到了西班牙港。他们生不出孩子。他在这儿一直觉得很伤心,很压抑。然后他又走了,在卡罗尼找了个姑娘,让她有了个孩子。卡罗尼人从不在这种事上凑合,所以鲍嘉只好和那姑娘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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