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是谁?”沈裕没听太懂,好在他也不想懂:“就这般定了。”
“不要!”唐黛牵了他的袖角,轻唤了声:“王爷!”
这动作极类似于撒娇,他静了一阵,终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过去。这吻来得突然,唐黛仰面往后倒,慌乱中攀住了他的肩,他很满意这姿势,将她靠在桌上,开始去解她腰间的丝绦,唐黛大惊,忙阻了他的手:“王爷!”
他抬眼望定她,声音极低,言语却满含了挑逗之意:“许多时日,你就不曾想本王?”
唐黛讷讷地低声回:“其实也不觉得久。”
裕王竖眉:“你偷汉子了?!”
唐黛大汗,这是什么逻辑:“没有。”
裕王边扒着她的衣服边认定:“你不想本王就是偷汉子了!”
……==!
待得下午,裕王替公开亭亲笔题写了匾额,朝中上下许多大臣均送来大礼,贺公开亭重新改版。唐黛知道他们为什么送礼,沈裕几乎当众挑明了和她的关系,这些礼其实不是送给她,不过是变相送给背后的裕王。
只要沈裕仍是监国,只要沈裕仍在她面前站着,谁在乎唐黛是谁?
唐黛将大臣的贺礼都命人列出了礼单给裕王过目,沈裕也不言语,默许唐黛收下了这些礼物。唐黛素来不是个风雅的人,许多名家书画她都直接转售了。她很暴发户地认为还是手握着真金白银心里踏实。
张氏夫妇将唐黛儿照顾得很是周到,张氏奶水充足,唐果儿倒是长好了些,小胳膊腿儿也开始出现藕节般的肉感。四个月大的奶娃,他的十指开始学着收握,十分可爱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也开始认生了,除了唐黛和张氏,任谁也不给抱的。
唐黛直到第四个月才真正给他吃辅食,尝试着喂他些肉粥、鱼汤什么的。
这夜,唐黛写新书《妃传》,到后半夜听见院外雨声,她方想起外面还晾着果儿的尿片、衣服,她披了衣服撑了纸伞开门,发觉雨势疏狂,已没有再收衣服的必要了。关门时才惊觉院内屋檐的阴影里站了一个人。
她胆子实在不大,当下就被骇了一大跳:“谁?”
阴影里的人很无奈:“外面下雨,属下在此避雨,打扰主子了。”
听声音却是叶独城,唐黛松了一口气,既而她又不悦:“裕王爷还没有把你们撤回去?我以为我已经不需要再监视了。”
叶独城有些微郝然,也不多言。唐黛行至门前,发现他的湿发贴在额角。初冬的夜已经渗了寒意,她终于还是道了声:“先进来吧,你身上都湿了。”
叶独城略微犹豫了一下,却是婉拒:“不必,谢主子好意。”
唐黛看着他紧贴在身上的衣衫:“进来。”
是命令的语气。
叶独城跟着她进来,她楼里也没有男人的衣物,只得递了汗巾让他先将头发擦干,又点了火盆。张氏夫妇夜间都回自个家里,她住阁楼,将楼下让给叶独城。总得让他把衣服烘干吧?她暗忖。
一觉至天晓,叶独城已经不在房内,唐黛做了早餐,张氏也过来照料唐果儿了,公开亭开馆时间甚早,唐黛须得出去了,临走时她在房里叫了声:“叶独城!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饭。”
也不管人听见没有,喂过了唐果儿便出门了。
而公开亭渐渐成了文人骚们挥文弄墨之地,它的VIP读者卡,如同二十一世纪的身份证一般,成为长安及附近文人必持的一项凭证。
但凡考取功名之人,若无公开亭的白金VIP读者卡,皆被视为粗陋之辈,旁人不屑相交。
而唐黛的新书,在各地更是倍受推崇,豪门大家闺秀,莫不以持其书为荣。而当时经黛色烟青亲笔签名的书籍,更是身价百倍,抵胜百金。
黛色烟青的风潮,随着裕王权位的稳固,如龙卷风一般席卷长安,成为一种流行元素。更有不少意欲求取功名的士子,千方百计想要参加这茶话会,拜入唐黛门下,恭敬地称她一声先生。
那时候出生、师从皆是官途亨通的桥梁,而唐黛有什么值得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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