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里换了新插花,是红梅和白梅。红梅和白梅枝高高的,挡住了公主弯下腰的身影,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站在那看了很久,公主却连头也不抬,装得他好像不存在似的,公主惯会装模作样,他忍不住笑:“公主不是答应臣,今儿不画了么?”
公主不搭理他,仍旧画自己的,他便走了过去。
梅花幽香,置身其中,让他想到五日前,他在马车里抱着她,冷香萦绕,哪里都是,那日的公主是梅花做成的,又冷又缠绵。
相城走过去,却发现公主不是在画那副离宫图,而是在画人,熟宣的纸,粗略勾勒出人影,他在梅花树下。
冷情的人猛不丁的来这么一下,真叫人撑不住,相城心里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他撑住案子,揉揉心口。
步长悠见他不适,拧眉问:“怎么,你吃撑了?”
公主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他点点头:“早上吃得有点多,得揉一揉。”又问,“公主在画什么?”
这人明知故问,步长悠继续画自己的,不搭理他。
相城绕到她身后,从后头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他的力量压在她身上,虽然不重,可是束缚着她,步长悠有些画不下去,索性搁了笔,转过身去。
他就来亲,步长悠转了头,没让他亲着,他顺着亲到了她耳边,边亲边问:“臣头次见公主描妆,是为了臣吗,公主是不是等很久了,公主有没有想臣想得睡不着?”
“今儿是初一,新年新气象,我画妆不为谁。”步长悠别着头,拽他肩头的衣裳,以防止自己倒下去。
“公主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臣看见了,就当是为了臣。”他在她耳边笑,“马车准备好了,公主跟臣下山去吧。”
步长悠有些诧异,回眼瞧他:“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山去了?
相城将她扶好,红唇诱人,真想吃一吃,腻一腻,可惜不能毁了她的妆,至少现在还不能,他低声问:“离开这么久,公主难道不想回桐叶宫瞧瞧?”
步长悠愣住了。
桐叶宫平日的管理挺松懈,官员、宫女、内侍和卫兵乱搞已是常态,但这只是内部的事。让步长悠记忆犹新的是有一年,一个官员拖家带口的到宫里乱逛。那官员看见她也不躲,因为知道她没权利,连鄢王的面都见不着。但官员还是跟她解释了一番,说他老父亲老母亲都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儿子看了十几年的离宫到底是什么,他就带过来瞧一瞧。
步长悠当时听了还挺感动,觉得这是个大孝子,长大了,懂得多了,不会觉得官员至孝,而是觉得离宫的管理太混乱,只要稍微有一点权力,就能随意进去。
步长悠十二岁那年,鄢王又进来避暑,闲时自己乱逛,亲眼撞到了不干净的事情,这令他大为火光,下令好好整治了一番。不过等鄢王走后没多久,里头就又松懈了起来,但这难怪,鄢王三、五年才来一次,没主子压着,懈怠难免。只不过经过那番整治,懈怠归懈怠,不敢再那么大张旗鼓的乱搞,至少步长悠没再见过什么官员带家人进来闲逛的事。
步长悠知道,但凡她和祁夫人有点权力,都不至于在离宫里待十几年都出不去一次,可惜的是她们连那一点权力都没有。步长悠一点不奇怪相城有办法进去,他爹是丞相,他又挂着长公主儿子的名头,虽然自己领了一个闲差,可也能经常到鄢王跟前去,多得是人要巴结他。
让步长悠意外的是他竟然替她想到了这茬。
步长悠意外过后,平静下来,点点头,说:“正想着这事呢,怎么,你有办法,你若有法子,我就得正儿八经的领你这个情了。”
“没法子,我问公主这个做什么。”相城摸摸她的脸,温存道,“公主去准备一下吧,从这到离宫得好走,晚了怕今晚赶不回来。”
其实没什么可备的,步长悠只带了祁周给的那袋故土。考虑到路程,还想带些点心和水,相城说不用,他都备好了,保准不叫她饿着渴着。
到了马车里,步长悠才知道相城的不叫饿着渴着是什么意思。他掀开一侧的车座,车座下头的车箱里塞满了小食盒。除此外,还有套着保温套的瓶子,还有两个水囊。至于另外一侧的车箱,他没掀,但告诉步长悠,里头放了一副棋,她要是觉得无聊,两人可以下棋解闷。
说完这些后,他把手肘支在中间的月牙桌上,睁着眼睛看她,似乎在等什么。
步长悠憋了半晌,憋出一句夸奖:“你可真会享受。”
他不满意,继续灼灼望着她。
步长悠又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可真是心细如发。”
他还不满意,继续期待的看着她。
步长悠别开脸,道,“你费心了。”
车厢低矮,他勾着身子移到她身侧,捏着下颌把她的脸转回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把人揽进怀里:“公主说话怎么总说不到点子上,哪里就要这么多了,亲一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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