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下午去了医院。
付女士的精神很好,在护士小姐的照看下学着插花,花都是从医院旁边的公园里摘来的,还别说,付女士插得有模有样,花枝错落有致,颜色清新明媚。
“妈,我来看你了。”
付然把路上买的水果和特意在公寓里煲好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他走到窗户前。
自从成为了韩先生的金丝雀以后,付然就把付女士从四人间的病房转到了单人房里,电视空调卫生间一样不缺,条件非常好。
窗户前摆着一张桌子,付女士就坐在桌子前,对着斜斜照进来的阳光摆弄着花花草草。
付女士朝付然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然然,你看妈妈摆的好不好看?”
“好看。”付然张嘴就夸,“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把花插得这么好看,我妈就是厉害。”
付女士笑得合不拢嘴,眼角出现了很深的皱纹,暴露出她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不过岁月仍是厚待了她,四十七岁的身材不见臃肿,皮肤也没有显得松弛,五官秀美温婉,风韵犹存。
“你呀,就会哄你妈妈高兴。”
付然挑眉,“我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哄你了。”
付女士笑着戳了付然额头一下,很轻。
付然也跟着笑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医生说付女士还要再动几次大手术,每次动手术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很怕失去付女士。
对付然来说,付女士是他唯一的亲人。
“妈,我熬了鸡汤,你尝尝看。”付然把保温桶打开,给付女士舀了一碗鸡汤。
付女士喝了,说:“比我熬得还鲜,男孩子还是会做饭好,能讨老婆开心。”
付然沉默,心说能不能讨老婆开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能讨金主爸爸开心。
过了一会儿,付女士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付然,“然然你跟我说,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妈妈知道医疗费我们根本就承担不起,更不要说住这么好的病房了。”
付然不可能说真话,他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确实交不起医疗费,也不能让你住单人病房。”
付女士听了心里一惊,着急道:“你是不是跟着人去做坏事了,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你就赶紧承认,我这病不治了,我就算跳河里头淹死也不要你这钱。”
“没没没,妈你别激动。”付然按住付女士的肩膀,“是我遇到了大善人,就是我的老板,我老板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后很同情我,就同意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给我,还帮我交了医疗费,老板经常做慈善,他不在乎这点钱,他只求世界和平,我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了这种大好人。”
付女士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茫然道:“世界和平?”
付然咳了一声,“一种比喻说法,就是说他喜欢看到人间美满,我们老板也是单亲家庭里长大的,所以我们有共鸣。”
这一点他可没说错,韩先生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没有再婚,可不是单亲家庭嘛。
付女士揉了揉付然的头,“然然,我跟你父亲离了婚,你怪我吗?”
付然十八岁生日那天,付女士讲一切都告诉给了他,他后来也有去查证,发现付女士说的并不全面,那个男人比付女士认为的还要不可靠。
付然摇头,“离的好,这种男人要来干嘛,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即使是青春期那会儿有点叛逆,他也没怪过付女士。
付女士湿了眼眶,“……但是我没能把你弟弟要过来。”
付然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妈,他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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