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然,”徐广莲将茶盏“啪”地摔在桌面上,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我看了一下,展会的交易额三分之二都是靠你婆婆和她朋友撑起来了。”贺星苒不可置否。她这副不爱说话闷闷的表情令徐广莲的怒火又多了几分:“这些人只是给。靳家儿媳。一个面子而不是真正喜欢苏绣,他们愿意帮忙一次两次,还会一直帮忙吗?你现在让手工艺人有希望,到时候这群富太太不来购买,大家又要怎么办!”“……”销量不好,是她策划会展的问题;销量太好,就开始担心她销售模式会产生的后续问题。担心其他绣娘,忧心行业发展,但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本身的情绪。贺星苒叹了口气,道:“这次让钱阿姨来帮忙,是靳屿同意这么做的,并且钱阿姨和她的朋友的经济水平很符合高端苏绣的消费人群,至于用户心智……我们要花时间去打造。”徐广莲冷笑一声:“又是靳屿。”“在你之前,我也有个徒弟,想专门去做临宜豪门望族的生意,做着做着就嫁进豪门当阔太太,”徐广莲质问她,“你凭什么觉得你和靳屿在一起,靳、钱两家会让你发展事业。”贺星苒说:“钱阿姨就是女企业家,靳屿的奶奶也是管理企业的人,他家向来有女性打拼的传统!”徐广莲:“荒唐!”豪门生活就是一场美梦,无数文人墨客和言情小说构造出来的空中楼阁。所有人都说加入豪门的好,可对方的变心,插手工作时,没有权势的年轻姑娘又怎么跟一整个家族抗衡?“你和靳屿结婚,以后就要给他生孩子,充当靳家钱家的社交门面,现在他们是对你不错,”徐广莲气得抬手指着她的鼻子,“那是因为你是符合他们家族利益的儿媳妇!”“等到你自己的意志和家族意志冲突的时候,他们会逼迫你怎么选择。”贺星苒知道徐广莲的这些话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靳家其实不一样。“我总是会面对这种选择,难道师父您当年不也是让我这么选的吗?”贺星苒压抑太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只是她连控诉都是柔和的,“是靳屿还是苏绣,我必须只能选择一个,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不配两个一起拥有。”“你又在说这些孩子气的话!”徐广莲向来严肃,“我问你,如果靳家强行让你回归家庭你怎么办?靳屿让你生孩子怎么办!”“退一万步讲,靳屿哪天变心了怎么办?”“他不会!”贺星苒斩钉截铁地回答。可再次想到靳屿那位前女友,想到两人之间如同走钢索般的关系,贺星苒剥了剥手指,暗暗收声。徐广莲看穿了她的内心,再次论证自己的观点:“你还年轻,接触过几个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靠不住,会变心的!”“而且当初是你甩了靳屿,男人的自尊心比命都重要!”她的声音严肃且大,穿越墙壁,逐渐朝外扩散开。贺星苒彻底失语。徐广莲再次重复道:“苒苒,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人,我不同意你们之间的婚事。”天气阴沉,天边的黑云几乎要压下来,穿堂而过的冷风在两人之间打转。贺星苒不够坚硬的心房再一次被打碎。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坐着实木雕花椅上,鹅梨帐中香的气味顺着冷风送的她的鼻尖,令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争吵声。“师父和师姐在里面呢,你不能进去!”“哎你这人——”阿瑶的声音随着开门声戛然而止,靳屿携带者冷风破门而入,木门百叶长久失修,吱呀叫了两声。贺星苒心头一惊,回头看他。今天的靳屿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头起风,他将拉锁拉到喉结处,下身是宽松的工装裤,面部线条是冷冽锋利的,眼睛和眉毛挑着,有种挑衅和不屑一顾的质感。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贺星苒,然后对上怀着敌意和打量的徐广莲,勾唇一笑:“师父,久仰大名。”徐广莲冷着脸道:“没有规矩。”“这不是看苒苒又要胡思乱想了,我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望您海涵。”靳屿随意地坐下,把茶水当可乐似的大快朵颐,迎来徐广莲不断皱眉。云南大红袍母树,历来都是“上供”用的,钱玉书每天都会从徒弟手里拿到最新的一批。靳屿不是不懂品茶,只是不想在乎这些规矩罢了。“您担忧的那些,苒苒无法回答你,但我可以给您一个准确的、不会更改的答复,”靳屿敲了敲桌面,“只要苒苒自己愿意,她就可以永远在职场上奋斗,我们家的企业是需要有人继承,但现在更流行职业经理人,我奶奶和我妈也不是老古董,一致决定把公司托管出去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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