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靳屿去买饮料的功夫,乔景琛会感叹,要是祁颂年在就好,这人巨他妈喜欢户外运动。……后来贺星苒也见过祁颂年,是那种在大院里长大的女孩儿,长发马尾辫,也不是很高,但看着特别利落英姿飒爽。两人的相处也很融洽。虽然总是被乔景琛拿来跟祁颂年做比较,贺星苒心里不舒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直到那次,贺星苒经历了一些感觉人生都要塌下来的大事,但靳屿不在身边,打他电话也打不通。明知道他在西北试飞,有时候手机会没信号断联,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乔景琛再次出现,带她更了解祁颂年。包括靳屿和祁颂年之间的一切。靳屿为了救祁颂年短暂失明的双眼和失之交臂的空军梦,成为压垮贺星苒的最后一根稻草。……宽阔的赛车场上,随着一声哨响,三辆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花,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靳屿并不钻研赛车,对比两位行家,在最开始落后一些。三个人的比赛,乔景琛和罗亦周似乎并没有把靳屿当成强劲的对手,两人不断地变化速度,压弯,彼此超越对方。靳屿耷拉着眼皮,把赛车开得像遛弯似的,优哉游哉地跟在两人后面,并不心急。罗亦周和乔景琛你追我赶,还剩一个弯道的时候,乔景琛利用尾气把罗亦周甩掉赛道外。“景哥稳了。”陈桥他们说。话音刚落,一场比赛都在疾驰的乔景琛的车子忽然卡顿,再然后,停在赛道上,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挪动半分。爆缸了。一位出局,一位车子出了问题,三个人的比赛,冠军很自然地被靳屿收入囊中。他压过最后一圈弯道,路过乔景琛的时候,痞坏地朝他扬了扬眉。乔景琛低声骂了一句。不疾不徐过线,靳屿赢得不费吹灰。“我靠!”谁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陈桥似乎有些难以接受靳屿下车,摘下头盔,朝开台贺星苒的位置瞧了一眼。七月尾巴的阳光盛大灿烂,照在靳屿有些濡湿的发梢上,冷峻的面孔瞬间被照亮,矜贵又冷漠。贺星苒匆忙低下头去。以陈桥为首的几个下孩子冲了下去,纷纷表示这场的不尽兴。“屿哥运气也太好了吧,坐收渔翁之利简直是。”有人说。靳屿不可置否,扬了扬眉毛:“运气也是努力的一环吧。”乔景琛笑着踢了下他的腿,跟大家说:“甭听他胡诌,他就等着我俩谁出问题呢。”毕竟跟两个人比赛,解决了一个人,就算胜利也要和另外一个人竞争。但如果让那两人竞争,他再尽力和胜出的那个人对抗,胜率会大大增加。罗亦周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靳屿慢慢悠悠的,憋着嘴嘟囔着:“这是玩赛车吗?还以为是玩心眼子呢。”靳屿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你没脑子就被怪别人动脑。”大家笑起来:“是啊。”“……”他们气氛融洽,很是热闹,但那份热闹是将贺星苒隔绝在外的,她根本无法参与。她从看台上走下来,站在人群的最外边,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靳屿目光扫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短兵相接。贺星苒咬了咬嘴唇,睫毛急促地颤抖了两下。靳屿如小山似的喉结缓慢蠕动,半晌,轻声道:“递我一瓶水。”态度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她和乔景琛的对话而有什么波澜。贺星苒的心脏却蓦地往下沉了沉。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摆放物资的地方,帮靳屿拿了瓶电解质水。靳屿垂着眸,声音低哑:“谢谢。”然后继续和大家聊天,偶尔会说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圈里趣事,他也能会心一笑,身体自在地向后仰了仰。是不在乎了吗?原来比争吵更为可怕的是平静。他的平静像是一把被磨顿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刻在她的肌肤上。是那种温水煮青蛙似的痛。还是没谈恋爱那会儿。民航学院和软工学院新生篮球比赛在周末晚上举行,周五的课上完之后,贺星苒买票回临宜到徐广莲那里继续完成苏绣作品。靳屿送她到高铁站,然后再三叮嘱她:周末的比赛一定要来看。在体育馆,他给她留了最好的位置,确保他每次进球都能看到她。贺星苒点头,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达。到了周末,本来她准备坐高铁回学校,可贺泽刚忽然父爱爆发,非要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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