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祠堂那地儿我熟,我自个儿去。”谢灵岚大摇大摆往外走,还不忘头也不回的调侃,“二叔,谢家出一个谢重顾是骄傲,要出两个,那您不得吓坏了!”
谢博仁转头还想骂,谢灵岚嗖的一下就蹿远了,谢博仁差点被气的背了过去。
到了厅堂里,连喝了三盏菊花茶,谢博仁铁青的脸色才略微好些,他强忍着怒气,问谢沉霜:“今日你入宫后,我派人去裘太医府里时,正好碰见陛下急召裘太医入宫,可是陛下的龙体……”
“陛下龙体无恙,裘太医是为我诊治的。”
谢博仁紧绷的面皮这才松懈几分,戚蓉在旁问:“裘太医怎么说?”
谢沉霜眼睫轻扇了一下,裘太医确实说过医治之法,只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裘太医说,须得徐徐医之。”
谢博仁问:“那他可曾说过,何时能医治好?”
“不曾。”谢沉霜话音刚落,便听见谢博仁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
戚蓉也是一脸忧色。
厅堂里有一瞬的寂静,谢沉霜开口:“母亲,叔父,可是有事瞒着我?”
戚蓉开口:“如今你也到成婚的年纪了,前段时间,我同你叔父,给你定了门婚事,是王家嫡女王令姝。诸事皆已敲定,就等你回来商讨细节了,可谁曾想……”
说到此处,戚蓉顿住。
谢博仁拧了拧眉,接话道:“王家不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明日我再同王家人说。”
自古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谢沉霜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他们的婚事更像是一场家族势力联姻,他们没有选择和说不的权利。
戚蓉与谢博仁,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定下了。戚蓉道:“好,那此事就有劳……”
“母亲,叔父。”谢沉霜突然开口。
戚蓉和谢博仁看过来。
堂中灯火煌煌,一身雪衣的谢沉霜,一撩衣袍跪下,声色朗润坚定:“母亲,叔父,这门婚事,我不愿意。”
戚蓉愣住。
从小到大,谢沉霜一贯懂事,对于长辈的安排,从未拒绝反驳过,这是第一次。
谢博仁也愣住了。不过谢沉霜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认足够了解谢沉霜,便蹙眉问:“这门婚事有何不妥之处?”
难不成王家有什么问题?
世族大家之间议亲,向来只论利益,不论其他。若王家当真有问题,那谢博仁就要重新考虑这门婚事了。
却不想,谢沉霜垂下眼睫,轻声答:“这门婚事很好,只是我已心有所属。”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谢博仁愣了愣,心里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了,但他仍问:“是哪家姑娘?”
“她非世家女。”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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