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听了这话慌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不便言说。”
他知道廖无言在众学子心目中的地位,若是一开始说了,必然会吸引一群别有用心的,又哪里能专心做学问、用心交朋友?
何况祝溪又是个孤儿,听闻全是自学成才,他就更不好意思说了。
阴差阳错,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祝溪笑笑,“无妨,能得廖先生青睐,本是我三生有幸。”
卫蓝心中直如有一把火在烧,既希望本案能尽快查清,却又直觉祝溪必然牵涉其中,不希望他去,当即口舌紧绷,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真肯去赴宴?”
祝溪反倒比他大方,笑着反问:“有何不可?你我相识一场,理应拜会彼此师长,若我有,也该请你一回。”
若我有,就好了。
十月十三,黄道吉日,诸事大吉,峻宁知府大开宴席,遍请峻宁府和附近州府的知名举子。
廖无言露面,亲自勉励了这群未来的国之栋梁,引得众人激荡不已,纷纷泪洒当场,恨不得连爹妈是谁都忘了。
晏骄看的感慨不已,心道这位要是一时想不开走错了路,必然也是传销界、洗脑行的一位传奇鬼才。
酒过三巡,卫蓝亲自引着祝溪去见廖无言和庞牧。
庞牧打量他几回,见他身材挺拔、仪表堂堂,端的有龙章凤姿,不由点头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祝溪忙道不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礼仪十分周全。
廖无言在心中暗叹一回,认真考教了学问,心情越发复杂,“你很好,不知师承何处?”
祝溪垂首行礼,“家贫无以学,不过偷偷去私塾外面听讲罢了。”
廖无言盯着他的发心看了许久,“你天分之高,实属罕见,万望修正自身,秉持君子之名,行君子之事。”
祝溪躬身作揖,瞧不出什么异样,“谢大人教诲。”
廖无言又看了他几眼,摆摆手,对庞牧道:“枯坐无趣,不如赏些歌舞。”
这里是个四面环水的回字形所在,庞牧等人端坐主席,正中一个四方舞台,周围则是可以摆宴的宽敞回廊,那些举子们便都分散坐在对面和左右两侧。
不多时,丝竹声起,两排穿红着绿的歌姬、舞女从两侧连廊翩然上台,俱都带着面纱,越发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众人才转了个圈,便朝主席这边盈盈下拜。
刚还泰然自若的祝溪看清中间抱着琵琶那人时,脸上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而那人也很快发现了祝溪,双眼圆睁,整个人僵在当场,若非旁边乐妓拉扯,只怕都要忘了起身。
一时乐声起,中间那名抱琵琶的乐妓却渐渐红了眼眶,滴下泪来,引得一众举子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这大好日子,实在令人不快,”庞牧的声音悠悠响起,“不如将人拖出去砍了,任泽,你以为如何?”
神情恍惚的祝溪才要本能的开口说不可,突然脑中警铃大震,身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
坏了。
庞牧一双虎目笔直看过来,无形的压力几乎让他落荒而逃,“任泽,生母在前,不敢相认么?”
祝溪脑中轰然炸开一片,周围一切喧嚣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听一个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道:“大人怕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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