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越想就越觉得情况不妙,更是不敢提笔来写这封意在感谢的邮件。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还是越洋长途。
接通电话后,一个温柔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江洋吗?我是墨儿,我刚找杜单要来了你的电话。我想问问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查出结果来了吗?”
听到这温柔的声音,江洋仿若被一阵强电流击中。他捏着电话,脑海一片空白,手心里也全是汗。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怦怦乱跳,怀里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他慌乱得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结束与墨儿谈话的。他只记得从接听电话,直到挂断电话前,他似乎只说了一句话:“案破了,谢谢你。”
自己真没用!怎么就不敢和墨儿多说一句话呢?为什么就不能眉飞色舞地说一说整个破案的经过?为什么不能表达一下对海岸市市领导的不满?本来有很多话可以说的,为什么自己却只憋出了一句话来?
浪费了多好的机会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墨儿才会打下一个电话给自己?
江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他想再打个越洋电话给墨儿。可从手机通话记录里翻出墨儿的号码后,他还是手指颤抖个不停,始终不敢按下号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拦截运尸车(4)
良久之后,江洋又抽了自己一嘴巴,放下了手机。
话筒沉默地挂在电话机上,他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刚才抽自己嘴巴时,抽得太重了。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江洋的死穴,就是远在海外的墨儿。
2
在警局里耽搁了一整天后,江洋郁郁不乐地再次来到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一次,他是应医院院长的请求,进行一次私下的面谈。
院长姓邝,脑外科出事时,邝院长一直躲在住院部顶层的办公室里不见人。如果以为他是个推诿责任的人,那就猜错了。事实上,邝院长只是不想被人打扰,好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思绪,痛定思痛。
——最近这段时间,让他头疼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邝院长和易鼎然一样,都是从法国归来的老一辈医学家。那一代人现在已经剩得不多了,他们都拥有着很纯粹的献身医学的信念。他们的继承者们,已经被这个五光十色的功利年代搞得六神无主,被身外之物迷失了眼界。
章彪竞选脑外科主任时,除了大外科主任的保荐之外,邝院长还收到了章彪送来的一封亲笔血书。章彪在血书中声称,他会将病人的健康作为自己毕生追求的事业,他会让脑外科的金字招牌发扬光大,成为学术上的一面旗帜。
说实话,邝院长看到这份血书时,真的很感动。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那代人很纯粹的医学精神。所以在最终的竞选中,他投了章彪的票。他甚至还劝说易鼎然,把手中的职责交给接班人,让年轻人闯一闯。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当时,邝院长就是这样劝说易鼎然的。
其实,邝院长也即将退休了,他正在站最后一班岗。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手中的行政权力移交给即将上任的新院长。新院长是从卫生局空降来的,直到现在还没见过面,据说姓肖,曾在奥地利留洋镀过金,在省里卫生厅又有很密切的关系,属于“上面有人”的典型。
这让邝院长很无奈,很早以前他就在物色自己的接班人。易鼎然算一个;被称为“海岸市普外第一把刀”的普外科主任算一个;医术医德俱佳的急诊室的洪浩主任算一个;肝胆外科那位擅长肝脏移植且死亡率极低的主任,也算一个人选。这些人都是好医生,收到的感谢信连科室的柜子都装不下了。
可口碑极佳的好医生,却抵不过一个因为有上层关系而空降来的新院长,这怎么能让邝院长不感到悲哀?
邝院长也打听到新院长的底细,知道这位肖院长以前在另一家区级医院当过院长,上任期间手术成功率甚至超过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也是新院长能够空降的一个硬件优势。但普通人却不知道,肖院长之所以能在小医院里达到这样的效率,是因为他为了政绩,确保表面成绩和减少医疗投诉,竟授意手下拒收危重患者。
他们只做中小型没有风险的手术,把重病人推之门外,任他们等死。这样的背景,又如何不会让治愈率位居全市前茅?但他们的做法完全背离了为人类健康而不断进取的医学治疗研究宗旨。
医疗在这些人的眼里,只不过是往上爬的台阶而已。
把医院交给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让邝院长安心?
据说那个章彪,早已私下与肖院长有了联系。章彪在脑外科进行作秀一般的手术,所安排的身强力壮的病患人员,岂不正是学了肖院长在区级医院里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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