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车门关上,许愿扬长而去。
凌晨2点,一阵冷风灌进车里,林一山看着进单元门的那道背影,还是刚才的音量和语气:“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自己看着办。”最后一句,声音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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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许愿的工作早早收尾,再加上公司性质决定,年前年后没什么活,员工们早早启动“等过年模式”,茶水间和办公室里一派祥和。
肖劲早就问许愿去哪过年,什么时候走,许愿老老实实地说,准备回才家,行程看公司安排。肖劲一早订了飞海南的机票,临走前体恤下属,跟许愿说,他后天的飞机,许愿随时都可以走了。
部门新来的男生也蠢蠢欲动,说抢到了年前的站票,如果能早走,可以改签个卧铺,少遭罪。许愿问他,他也就这么大大方方在答了。
许愿传达了肖劲的指示,男生的眼睛一亮,马上掏出手机,改签火车票。没几分钟搞定了,环视办公室,大家都放羊了,晚上是年会和聚餐,这会儿一小撮人咔哧咔哧吃薯片,有人在补妆,还有人在分享热门段子,笑得诡秘。
男孩平日里态度端正,有眼力见儿,见许愿状态放松,也凑过来,叫了声“愿儿姐”,许愿挺喜欢这个小同事,虽然刚出校门,没那股卤莽劲儿,懂事知礼,骨子里还是个小文艺青年。
他问:“愿儿姐,我上次去开会,碰到XX的人,于蕊。”说完名字,看着许愿的反应。
“噢!她怎么样?”许愿跟以前公司的人联系不多,跟于蕊在工作中接触挺多,离职后也没再联系。
“她挺好的呀,还问到你了呢。”说着掏出手机来,说:“她想加您微信,说搜手机号搜不到,估计您换号了。”说着把于蕊的名片发给许愿。
接下来,小同事跟许愿聊了聊他的困扰,说D市竞争激烈,买房压力大,他和女朋友各自在D市工作,但都没有归属感,家里人劝他回老家,说回去几年内就可以买房结婚,工作也相对稳定,就是自己不甘心,觉得D市机会多,也能学到东西。
女朋友一直支持他的决定,但也不能让人家一直跟着自己吃苦,看不到将来。
许愿心想,你的困境,何尝不是我的困境呢。长了你几岁,资本却没比你多多少。但这话也不能跟小同事聊,不仅没能给人指明方向,反倒向人吐了苦水,也不合适。
话说许愿加了于蕊微信,打了招呼也没深聊。紧接着,许愿打点行装回老家过年,暂时放下了D市的一切烦扰,也想借机放空自己,好好歇歇。
除你夕和大年初一,手机里红包、拜年段子纷至沓来,许愿向来不主动发,但收到拜年信息总是第一时间回复,回得也不是复制粘贴的内容,会简要地回复一句话,很有针对性的回应。
于蕊发来一个拜年的表情,许愿回了:“新年快乐,小妞,回D市找你喝酒。”
那边直接发了语音过来,神秘兮兮地跟许愿说了件事。大致意思是,许愿走了以后,有一次部门员工过生日,按惯例买了生日蛋糕,下班前小庆祝一下,林博士和徐总也到场了。林博士私底下问了她许愿的事,而且问得很详细,语气不善。
末了又说,当时以为许愿哪里得罪了林博士,或者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没交接好,事后想来想去,林博士当时的表情,分明不是追究,是怨念。而且,如果是公事,找人事就好,干吗找她个小兵嘀咕。
许愿轻描淡写地打发了于蕊,自己心里却没能平静。好在年前年后,家里亲戚多,规矩也多,走亲戚、嗑瓜子、唠家常,日子热闹,无暇细想。
年节过完,许愿提前两天回了D市。她多年在外奔波,舟车劳顿早已习惯,只是这一个来回,她又成了独行侠,以往几年,逢年过节都是岳海涛和她一起。这也真应那那句“岁岁年年人不同”。
许愿想起自己上初中时,爸爸不知从哪认识一位先生,专管给十里八乡的人卜卦、酿名、看坟地。老先生给别人起名收费200元起,因与许愿父亲一见如故,免费给父亲改了名字,连带着给许愿的全家都改了名字,许愿的新名字叫许弘,还挺好听的。
许愿本是把改名事件当成笑话,但是爸爸却深信不疑,勒令她必须把新名字叫出去,要叫响,让身边的同学、教师都知道。只是身份证和户口薄改不了,半仙再厉害,敌不过□□的户籍制度。
爸爸这么坚持,只因半仙说了句话,许愿这名字,不吉利,注定一生“孤寡独”。这一招太狠,远比什么血光之灾、牢狱之灾狠多了,听上去无限凄凉,做爸爸的哪里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说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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