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狗趴在宝马的副驾驶上,缩在闻人珄的外套里。
闻人珄没那么慈悲,他真没想把这只脏兮兮的小畜生请上来。真的。可是它一直用水汪汪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闻人珄,巴巴盯着
巴巴盯着,“呜呜呜”
巴巴盯着,“呜呜呜”
所以,闻人珄闭了闭眼,伸出一只粗鲁辣手,把它从犄角旮旯里扯脑袋薅了出来。
闻人珄和副驾驶上的黑东西眼瞪眼:“我最近是捡东西捡上瘾了吗?”
小狗从闻人珄的外套里钻出脑袋,歪着脖颈瞧他。巴巴地瞧。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闻人珄趴在方向盘上,感觉太阳穴一突突地疼,“我刚才顺便看了眼,你是个带把儿的。”
闻人珄叹气:“你一个男狗汉,闹什么洋相?你看你可怜巴巴的”
“想我捡你回家啊?想赖着我啊?”闻人珄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你也喜欢我啊?”
“汪。”小狗忽然仰头叫了声,跟在答应闻人珄似的。
“啧。”闻人珄揪过外套帽子,直接叩到狗头上。
烦。眼不见为净。
。
半路遇上个碰瓷儿货,闻人珄只得先拐弯去趟宠物医院。这狗瘦得像根烧过了的干柴火,指不定有没有生病,既然捡了,起码得捡活它。
换了路线,闻人珄走出去一半才发现,这条道能路过霁月酒店。
林娜出事的酒店。
霁月酒店出了那么大命案,现在是完全封锁状态,周遭拉着醒目的黄色警戒线。
闻人珄车子溜到路边,慢慢压下刹车。他透过窗户仰头数,数到十二楼,目光在十二楼的窗户上停了几秒。
酒店门前栽了两棵粉嫩嫩的花树,闻人珄一眼看过去分不清是樱花桃花还是什么品种。
温柔的淡粉色,开得很浪漫。一阵风吹过,花瓣分崩离析,轻飘飘落。
闻人珄收回视线,踩下油门,往宠物医院去。
。
闻人珄的车子走远了,那粉红的樱花树下飞快闪出一个黑影,快到如同闪电,仿佛幻觉。
张错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闻人珄的车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然后他仰起头,看了眼十二楼的窗户。
他右手食指和拇指间拈着几点猩红色的颗粒,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樱花树的树根下也零星洒着这种红色颗粒。
张错低下头,脚尖翻动泥土,将树根下的红色盖去……
。
闻人珄回到家,天已经见黑了。
之前和张错说过两小时回来,这一看表,耽误了太久。
没办法,小狗要做检查,还要秃噜干净。洗干净了能看清,闻人珄才确定它的品种——它是一只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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