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也知道那狐狸皮的珍贵。
因为她冷,脚都快冻僵了,她活动腿脚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沈墨抬头时,她以为又要遭到他的嫌弃。
却见他皱了皱眉,扯过旁边的破布,擦了擦手,解开身上的氅衣,递到了她的手中,顺便将油灯接到手里。
“穿上。”他道。仍旧是那听不出情绪的音调。
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朱秀兰刚带着沈墨回云岫村的时候,手里头是有些闲钱的,只是这两年,宋氏想着法子从朱秀兰手里骗钱,朱秀兰耳根子软,就给了,再加上原主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沈墨一个男人,又不会打理这些,一来二去,他们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沈墨递过来的氅衣,里面是一层粗布,外面却是用稻草绑着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带着几分风霜的味道。
“若是嫌弃,就回屋。”沈墨重新蹲下,剥着狐狸皮,不再看她。
不过,云惜却觉得,往日里冰冷的声音在这料峭的寒风中,多了一丝人情味。
她抿唇一笑,将氅衣披在身上。刚从男人身上取下的氅衣,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很暖和。
油灯被沈墨放在了地上,虽然不比举起来时看的敞亮,却能看清。
她看了一眼沈墨剥过放在一边的兔肉,转身离开。
听见脚步声,沈墨并没有抬头,只当她受不得苦,回了屋内。
成亲两年多,印象里,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女子,自然受不住这样的苦,今日回来,见她竟然会出来看看,已经让他感到意外。
对于慕云惜的离开,沈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仍旧低头剥着皮。
毁了一张狐狸皮,另外两张兔皮不能毁了。
当狐狸皮剥完,拿起兔子的时候,沈墨再次听到了脚步声,他下意识转头,就看到慕云惜端着盆走了过来,盆里还放着砧板和刀。
慕云惜重新回到这里,将盆放下,拿出砧板和刀,也不说话,拿过那只剥了皮的兔子,开始处理兔肉。
她虽然出生医药世家,却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军医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呆在军中,曾无数次出过外勤,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什么苦没吃过?
处理个兔子,自然不再话下。
不过原主却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即便她能很快处理好,却也得藏拙。
沈墨盯着她看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收回视线,剥着手中的兔皮。
寒夜中,院中的两道身影各自忙碌着,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云惜处理完手中的兔子时,沈墨不仅将剩下的两只兔皮剥完了,还将兔肉处理好了,正站在那里,等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她将兔肉放进盆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暗道:没有想到装笨竟然也是这样累的事情。
她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墨:“抱歉,以前没做过这些,让你等了。”
沈墨没有说话,目光从慕云惜的手上瞥过,瞧见了手指上的划口。
他一手提起油灯,一手端着盛肉的盆,朝着锅屋走去。
走了两步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黑暗中,男人的目光越发幽亮:“跟来。”
说完这一句,也不管慕云惜会不会跟上,径直朝着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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