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都城都已经沉浸在除旧迎新的气氛之中,不管是酒肉飘香的朱门还是一年只能吃一次猪肉的贫寒之家,新年的意义总是一样的,盼望着美好期待着幸福。即便有些人混沌的明白天上的神明们也是要过年的,没有太多的时间jīng力和人手放在赐福他们这些凡人身上,最多也就随意抛下一两个馅饼看能砸到谁。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呢?
刘府也是张灯结彩,府内府外打扫的一尘不染,连下人们也都置备好了新衣衫准备大年初一换上,刘老爷还是很照顾下人的,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并感恩。
刘悠回来的急,但途中仍花了两天时间在月湖。
易峰那边的人手已经增加到了三百人,莫老板说另外的二百人会在年后上元节之前送到。鲍天那边也很是快速的送来了刘悠需要的东西,训练方法,武器和铠甲样式图,甚至还有饭食的搭配等等。最让人欣喜的是鲍天直接派了两名黑骑过来当教官,这两人是当年和刘悠易峰一起经历过荣城美人渡一役的,对刘悠这个年纪不大但魄力不小的少年很是有好感,加上又是上峰的直接命令,二人倒也没有什么排斥感。
刘悠却知道这事儿不光是鲍天给自己方便,而是郑元帅卖了自己一个天大的面子。鲍天虽然是黑骑军统领,但还没有资格送资料去给别人训练私人武装,这事要是捅出去不光他要下狱,郑元帅也要担个驭下不严的罪名。
显然,他汇报给了郑元帅,而且郑元帅很是贴心的附送了两个教官,这是帮了大忙了!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黑骑的训练方法,没有比他们更熟悉黑骑的武器铠甲,没有他们易峰还只能靠着那些死板的条文去慢慢摸索,耽误时间不说,效率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
刘悠和这两人畅谈一夜,很是好爽的给他们开出了二百两银子的极高月俸。
然后这四个人又商定了每rì的训练内容,黎明起床用饭,一个时辰的站桩队列训练,两个时辰的枪戟刺杀训练,午间用饭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又是一个时辰的站桩队列,一个时辰的弓箭训练,一个时辰的骑术训练,半个时辰用晚饭休息。晚间是两位黑骑教官传授个人搏击,摆阵以及探马刺杀等内容,最后休息。一天时间可以说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现在他们所欠缺的就是武器和军马!武器倒还简单,月湖附近有山林,砍下一些树木削尖了暂时充当枪戟就是,入门的训练还可以对付,只是在重量上相去甚远罢了。军马则没有那么好弄,易峰虽然从鸣城弄了几十匹马过来,但那都是驾车拉货的挽马,耐力不错可爆发力很差,而且数量太少,训练的时候只有四个人用一匹马,实在有些拮据。
所幸这些奴隶都是没骑过马的,就算是四个人一匹马,一个人在马上折腾的时间也就一刻钟,这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别看一个个都是筋肉发达的大汉,在马上甚至不如比多年放马的少年还要不堪,个个不是东倒西歪就是抱紧了马头,看的刘悠一阵无奈。
上好的军马还是要从金关那边运过来,这事已经让小棒子亲自去中京城cāo持了,先弄五百匹,如果有难处就请中京城唐家分号的唐胖子帮忙,那胖子曾经被自己拿青州大执事的路引忽悠过一顿,也知道自己和他家大小姐的关系,不会不尽力。本来他是想找那位诚王世子帮忙,宇非治好了诚王爷,他对刘悠多有感谢,中京城的金玉堂能够开的红火也少不了他的照拂,这点事按说不在话下。但要的毕竟是上好的军马,刘悠还是不想给世子找麻烦,更多的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武器和铠甲,jīng铁是一方面,但是大问题,有银子什么都能买到。重要的事手艺好信得过的铁匠很难寻,果果在清秋城会帮着物sè,自己回天都城这一趟也有这方面的目的。
现在刘悠就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想着怎么能找到这样的铁匠,虽然自己给得起银子,但要让人家远离家乡到月湖那么个偏僻的地方去待一两年,不是人人都愿意的。在自己的黑骑军训练有成之前刘悠是不会放这些铁匠回来的。
“小少爷,老爷让你去他书房一趟。”门外突然响起罗老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刘悠的沉思。
刘悠起身打开门,看着老管家稀落的白发和如同树皮一般枯皱的皮肤,有些不悦道:“罗爷爷,不是说了这些事儿都让别人去做么,您老是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再磕着碰着怎么是好!”
罗管家已经年逾古稀,对一个没有练过功夫的人而言这个岁数已经是长寿了,从他的面sè神气来看刘悠也知道老人家最多也只有三五年的阳寿,这还是没病没灾的情况下。罗管家看着刘锡辰长大,又看着刘震刘悠兄弟长大,为人勤快厚道手脚又干净,整个府里没有一个人不尊敬的,就是刘锡辰夫妇也不把他当下人看。而且罗管家一生未娶,刘锡辰几年前便不再让他做事,早已准备好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准备为老人家养老送终。
老管家看着这位小少爷一步步长大,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儿一般,尤其是听着刘悠叫他罗爷爷,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人老咯,不中用了,也不知哪天就看不见小少爷了,现在还能走动走动,也就是帮着老爷传个话,能是多费力的事呢?真让我闲下来,怕是死的更快呢!”
刘悠笑道:“怎么就一口一口死字儿,大过年的多不吉利,您老身子骨这么健壮,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呢!到时候还罗爷爷费力给我带儿子呢,您肯得保养好了身子!”
老管家拿衣袖摸了摸眼角,哽咽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啊!老头子我等着,我等着吶!”
刘悠扶住老管家的胳臂,将他搀回去自己房中,然后再去父亲的小书房。
对于善良淳朴的人,刘悠总是不吝自己的善意,有时候他也很心软……
敲了敲小书房的门,听到刘锡辰说了声“进”,这才推门而入,然后反手关了门。
“父亲,您找我?”
刘锡辰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岁数比唐耀龙还大上几岁,可看起来却比此时唐耀龙年轻,想想躺在船上忍受寒毒的唐耀龙,刘悠念着是不是该好些了?
刘锡辰看着已经长大的小儿子,心里也是一阵不平静,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自从三年前奉旨去了湘州以后,虽然在天都城老实待了三年,可三年里他习武,经商,和三教九流的人来往。说他经商是为了银子,可又不是那种见到银子就两眼放光像见到不着寸缕少女的人。习武呢,也没见他飞檐走壁立志要当什么一代高手。做了很多事,可又像什么都没做,却仍是乐在其中。
刘锡辰很费解。
“悠儿,坐。”
刘悠老实的依言坐下。
刘锡辰看着他一副人兽无害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刘悠已经把这次出外游历的事情向他详细说明了一番,当时他只是说了声知道了,可心里却是激起惊涛骇浪。与唐家和隐门牵扯的这么深,刘锡辰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悠儿,过完年你也十八了,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吗?”
刘悠笑了笑道:“父亲很多年前似乎就问过这个问题,孩儿当时回答的是我想好好的活下去,尽量开心一点的活下去,现在也是这样。”
刘锡辰想起那一年的某个夜晚在书房中和刘悠说起天下高手和谈论人生之事,没料到如今给自己还是这么一个空空荡荡的回答。
“那你现在过得开心么?”
刘悠想了想,点头道:“还算是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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