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雾气缭绕,冷风吹来,身子竟也微微抖,明月盘旋于空中,月色里,菁菁的小径弯弯曲曲。***
夜是漫长的,独自回到南园经合道观里,为自己烫了壶女儿红,打开窗子,透着明亮的月色,独饮起来。。。。。。
再长的夜都会迎来黎明,一夜未眠,精神自然差了很多,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永远冷冷的表,眉间的英姿飒爽让自己更多了三分男子潇洒不逊的气色。
整理好衣带,出了道观,远远就看见婢女们张灯结彩,隐隐听到雪皇妃诞下一位公主,这位雪皇妃是西魏丞相之女,听说美丽无暇,肌肤雪白粉银,此女进献北齐以来,便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自居,不争不抢,倒是清闲不少。
“哎呀,我说长御卫,你怎么还在这里,梁国的死囚王爷等你监斩,都迟了半个时辰了!”洪公公气喘吁吁。
“这么快?”心里暗自叫苦,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缓缓?
我问到:“人在哪里?”
“已经押至刑场!”洪公公大汗淋漓说到:“马就在门口候着,你可要快马加鞭,再迟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说话之余已飞身上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加鞭向前奔跑,心里只求云斯还有一线生机。
刑场之上,见他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缠绕,我缓缓上前,他向我投来一眼,声音轻柔道:
“记住,一切随心!”
说完一笑,转身望向监台之上,轻叹一声:
“你们齐国背弃忘义,做小人本是天性,如今陷害本王,竟然让女子监斩,难道你们北齐男子都是无胆鼠辈?”
台上一阵骚乱,监斩官员大怒:“大胆余孽,梁国已灭,你还兀自称王,你。。。。。。”
声音停顿下来,转向我大声吼到:“长御卫,时辰已过,为何还不动手?”
动手?我望向台上,面如死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亲自动手,我手脚僵硬,半天取不下腰间的弯刀。
“用这个!”一旁的绘子手塞给我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自从来到这里,杀人早已经是麻木的动作,可是要刻意的去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救命之恩的故人,此刻就算心再强硬,我的双手却始终抬不起来…
他见如此,微微靠向我,在我耳边小声道:“闭上眼睛!”
“玲珑我会救她,我一定会。。。。。。”
话到一半,他便伸来一指轻触我唇,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我在他的帮助下举起了钢刀,这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从此世上就再无此人。我紧紧咬着下唇,眸心溢出泪水,既然如此!那就来世再见吧!
我紧握着钢刀,使劲挥了下去。。。。。。
梦里我在喃喃自语,迷迷糊糊的唱起了小曲,身体舒服的躺在一张象牙塔高脚半月型床上,暖暖的被子里微软清香。面前的人影晃晃悠悠,却出奇的安静,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嘴里不停念叨我杀了他?我还是杀了他。
“长姐姐,你醒了?”
声音由远至近,回过神终于看清来人的脸,说话的男子面如春风,肤色似雪,眼睛黑白分明,如黑玉一般的长流畅的用雪白的丝带束在脑后,稍不注意那眼眸里清冽的妖魅神就能勾人魂魄,没错,一身白衣的高长恭站在床边正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刑场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长公主特许你再鹫岭宫住几天。”
“什么?”我眉头紧皱,小声问道:“那他怎么样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王爷?宫里新添了位小公主,皇叔已经赦免了他!”
高长恭说完便吩咐婢女盛上了一碗冰糖血燕亲自喂我喝下,他动作丝毫没有避讳,一切自然,我见如此,也没有计较,小时候自然是熟络惯了,见他一如从前,没有当我下人看待,我心里反而欢喜不少。
“王爷,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向他投去一眼,多年未见,他身形早已俊伟,绝美的面宠上一双皓月般的眸子清澈纯静,不沾世事尘纤,与其直视,心间里竟会漫溢出一种无法语的动!
他微微靠近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姐姐在意的事,我几时敢有半分隐瞒?”
与他如此之近,我的脸烫得热,此刻应该红到了下颚。
“长公主回宫了!”我自个儿说到,下床走几步,整个人仍觉晕晕乎乎,克制自己,转头问向他:“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长公主是先帝高欢的亲姐姐,她性格温度大气,不问世事,心态平和,容易相处,我这个‘长’字也是托她所賜。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在这险象环生的宫殿里,方有一席之地保身,看得住这颗脑袋,也多亏了她几分面。
“她身体自然健朗,只是这次回宫一路颠簸,又不小心沾染了风寒,可能要养些时日!”
“长公主可以不惧辛苦,踏途大漠,这番远志让人敬佩。”我心生羡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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