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不怕死地点头:“好笑。”
裴时愠抬腿就赏了他一脚,白鱼自觉躲过去,重新站好,才问:
“公子现在要去哪儿?”
裴时愠刚要说回府,忽的,他眼神一转,又轻笑道:
“咱们也去一趟京兆府。”
猜测到公子要做什么,白鱼忽然头疼,他认真地说:“如果有一日公子被人打死,奴才一点都不会奇怪。”
裴时愠懒得搭理他。
等到了京兆府,很巧的是,接待他的狱吏和那日接待沈玉晦的狱吏是同一个人。
裴时愠目的明确:“那日被禁军送来的女子在哪里?”
狱吏一愣,怎么一个孤女引得这么多人前来?
狱吏轻车熟路地把裴时愠带到里面一间牢狱,经过几日,云安然早不复干净,青丝都有点凌乱,染上牢狱中脏尘,因为犯事轻,她身上没有换囚服,素白罗裙脏得越发明显。
狱吏把门打开,就退了下去。
云安然见到他,显然比见到沈玉晦要惊喜,她简直瞬间涌上了委屈,几步上前就想靠近裴时愠:
“裴公子!”
裴时愠侧身避开她,一只手拿扇挡住口鼻。
云安然自己不觉得,但她在牢狱中待了数日,身上早就有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馊味。
裴时愠哪里受得了这个?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控制不住地躲开云安然。
等他回神,才发现云安然一脸的错愕和茫然:
“裴公子?”
裴时愠勉强勾了抹笑:
“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若让人看见未免传出不好的言语。”
云安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
“是民女见到公子惊喜过盛,才一时失礼。”
话落,云安然就迫不及待地说:“裴公子,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怎么敢拦着侯夫人强买强卖,裴公子心善,能不能将民女救出去?”
在舅母家时,她也是衣食无忧,哪里受过这些罪?
她说话时,下意识给裴时愠带了高帽。
她说裴时愠心善,说自己无辜,那么裴时愠不救她,就等于否认这个评价。
裴时愠扫了她一眼,没有在意她的这些小心思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本来就是想来带她出去的,但脸上的笑意仍是忍不住寡淡了些。
裴时愠这时不得不承认,苏韶棠说得真没错。
这个云安然当真是不讨喜。
裴府的面子还是好使的,只不过一个孤女罢了,狱吏只加重说了句:
“既然裴公子给她作保,这位姑娘自然是清白的。”
是裴公子将人带出去的,到时侯府问责,可和他一个小小的狱吏没什么关系。
裴时愠笑着看了那狱吏一眼,没有为难他。
等他走后,狱吏才纳闷地问:
“这娘们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怎么叫这么多贵人跑一趟牢狱。”
搭话的人老神在在:
“长得好看,就够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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