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别无他人可想,丫头他不要,别的人上门主动提亲,肯定有所图而来。汪家和曹家,有为钱的成分,也是郭家欲图扩大产业的一个手法,总是让郭朴觉得有太多利益成分在内。
凤鸾虽然也为钱上门,可是她一开始是拒过亲,而且周家是大骂拒亲。
这样一来,郭朴对凤鸾相当有些放心,放心之后又相对是有期待。
外面雪更浓,长平冒雪来到周家敲门。来安是带着喜色来应门,因为最近来的,全应该是道喜的人。
大门打开,见外面是长平低头在掸雪。来安那脸色立即是日头天转变大雪天,还是阴雪蒙蒙的大雪天。
长平没理他,只顾着自己含笑不失礼:“公子命我来见周姑娘。”来安没好气瞪着眼:“请进!”这一声如切金断玉,嘎嘣脆的把长平吓了一下。
来安得意了,洋洋得意地用手不耐烦拍着厚重木门:“进还是不进!”长平打量着他,这气是对着自己来,可自己肯定没有得罪他!
算了这周家的人,可能全没有见识。以前公子提亲,能把媒婆大骂出门,至少两个媒婆说是被骂到大门口撵出来的。
现在自己来遇到这样一位仁兄,也不用一般见识。
长平往里面进,路上遇到兰枝手里捧着几枝子梅花。兰枝眼下还不喜欢长平,不喜欢郭家,可见到不能不说话,忙下个礼儿:“姑娘在房里等我的花,请随我来。”
来安在后面看着,眼珠子可以血红。几时见到我这样客气?几时见到我这样笑语娇音?在来安的瞪视下,长平和兰枝去了。
凤鸾见到长平大喜,这喜悦把长平又吓一跳,以前没看出来周姑娘会这么喜欢。听过长平来意,凤鸾羞羞答答欲言不止,对着长平要说,又止住,长平纳闷,他只能猜:“有话要我带?”
“嗯……”下面没有了,只有凤鸾飞起的眼波中,还满是话语。长平办差遇到这样的事情时,总是很头疼,有话不说让人猜最难。他再猜:“不方便让我带?”凤鸾羞涩垂下头,慢慢才点了一点头。
姑娘们羞人答答时候的点头,最是难为人的时候。长平睁大眼睛,凝聚视力,全神贯注,才算看到凤鸾垂下的头动了一动,他擦一把额头上虚无,却感觉应该有的冷汗,我的妈呀,这个费事劲儿。
陪笑过:“容我回去告诉公子。”长平走出来,好笑得不行。是什么话,还不让我带?他这样笑意融融走出来,来安看到,气得三魂要出窍。
兰枝接他进去,虽然没有送出来,他笑成那一摔就要咧开嘴的西瓜样,肯定是兰枝和他说了什么。
正在痛恨,兰枝从后面赶来,喊一声:“喂,”长平没有回头,喂是哪一个,兰枝不得已,再喊一声:“小哥,”
长平站住了,回身取笑:“今天放过你,以后要喊哥哥才答应。”兰枝啐他:“哪个要喊你哥哥。”
长平笑得有得色:“听说你们全跟着来,以后少不得有事要问我,不喊哥哥的,以后我可不帮。”
兰枝噎住,他这说的全是实话。衡量过,兰枝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地喊一声:“哥哥,姑娘让我说,这话不说也罢。”心里骂长平没皮没脸哥。
凤鸾这没头没脑的话,长平听得懂,他当然不能听从凤鸾的吩咐,还是要回去如实告诉郭朴,当着兰枝的面,长平答应下来,再摆一摆谱:“以后记住了,我是长平哥哥,见到临安,可以喊小哥。”
把不在的临安也扯进来开个玩笑,长平转身往大门上来。来安气得脑袋发蒙,仅余的一点儿理智里,全是兰枝刚才的那一个礼,外加一声哥哥,是以这一点儿理智全荡然无存。
见长平走出门,来安用力把大门摔上,对着关上还震动几下的大门长长吐一口气,才发现心里也闷得难过。
这没皮没脸的小子,真是气死人!
“砰”地巨响在身后响起,对于刚走出去的人来说,这是撵人的动静!长平虽然是小厮,跟着郭朴很少遇到这样场面。
就是在京里见冷遇郭朴的官员们,也是端茶送客门人冷淡罢了,哪有人会做出这样事来!随着这一声摔门响,长平全身血液一下子拥到头上,面上一下子通红。
大怒回身就要责问,等了一时不见那个横鼻子瞪眼的门人出来。北风吹息长平一部分不能控制的怒气,余下的怒气长平揣着,一路回家来。
来见郭朴回话:“周姑娘有话说,只是羞涩不肯说,肯出来时,又让丫头来对我说,这话不必回公子。”
郭朴没有多想,只是道:“姑娘出嫁,应该还有挑剔,带轿子去接她来,我来问她。”见长平眼角有不忿,郭朴问道:“哪里又惹的气?”
“是周姑娘家的门人不忿,把我摔门出来的。周姑娘倒是羞涩的,这门人不知道哪里不对,我并没有开罪过他。回公子,让临安去吧,如果还这样,那就是周家还有气在心,公子要训诫周姑娘才是,如果不是,那就是对着奴才来的。奴才心里奇怪,从来去没有失过礼。”
长平这样回话,郭朴道:“让临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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