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唇,收回目光,这种美伦美焕对她来说,就如同天边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座上已经开始骚动,许多官豪太太正在窃窃私语,那些个官商认得这件狐麾非中土所产,必定物价不菲………
果然,卖家示意卖手喊出的第一声是,“二百两………”
厅内顿时炸了锅一般,喊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女子们唧唧喳喳,眼睛片刻不能离开台上。直到有人出价到七百两,竞价之声方渐落下去。
“一千两,凑个整数………这件,我要了!”
清朗声音蓦然响起,众人望去,一身苏绣白袍的俊美男子踱上台去,笑容满面扬了扬手中摺扇,语气却不容置疑。他这一走上去,厅内大半目光竟从那件珍宝上移了开去,又是一阵骚动。
卖手认得他是柳含庭座上贵客,俯首与卖家耳语几句,回身点头笑道,“白爷,这件宝贝归您了。”
乍见白玉堂出现,小红的眼睛便没离开半分。此际见他挑了狐麾,在议论纷纷中转过甬道,直向自己走来,心头一阵狂跳,待他来到身边,伸手将那月光披在自己身上,她仍以为自己置身梦里………
他笑吟吟拥住她肩,“这是谢礼。”恍恍惚惚听着,谢礼……什么谢礼?口中嘬嗫着,心内却想幸得今天自己早做了活,才能回去梳滑了头发,上了最好的胭脂,穿了最新的衣裳。如此,才不枉站在他身边这一遭。
启齿一笑,挺直了胸脯瞧着身边执了她腕径自前行的人,听得两旁都是艳羡之声,偶尔抬首,便是女子们眼红红的视线,还有那些老爷们讶异的眼神,她不知道那是惊艳………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二楼厅上有人啧啧称道,“琵琶起舞换新声………这小丫头,也有教人惊艳之时!”说话的正是柳含庭,对座的李沉舟瞥过一眼,笑了笑,“白兄果然好眼光!”把玩着手中已空的酒杯,话间却闪过一丝寥落。
正倒酒时,传来妇人急促的声音,“官爷,客人正在吃酒,您不能就这么硬闯啊!”两人抬头看去,一名着藏青滚边衙服的男子匆匆大步走进,那妇人朝柳含庭努努嘴,柳含庭点点头,她便不言语了。
“原来是江总捕头,请问有何贵干?”柳含庭认得此人是江陵府的捕头,淡淡问道。
“在下有事相询,请柳兄暂且移步!”江雁歌拱拱手。
柳含庭尚未发话,李沉舟已然不悦,“这位官爷没看到柳兄正在招待客人?即便没有客人,咱们也不是你要拿的宵小之辈,岂能说走就走?”
江雁歌脾性甚直,当下瞪眼道,“喝酒叙旧难道大得过官差办案?!”
李沉舟脸色一沉,“总捕头严重了,洞艇花舫,是公开供人赏玩之处,只要我花得起钱,只怕你无权干涉。在下尚有酒兴,总捕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请便了。”
”你………!”江雁歌踏上一步,气氛登时僵住………
那妇人急打眼色,柳含庭却端坐如初不急不燥,听得脚步声起,才望向门外。
随他目光看去,才知世上也会有这种人。
远远走来的青年,在四下的喧闹中仍是恬淡从容,气质沉润一如那色蓝衫,令人第一眼就看到他。看了第一眼后,会足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后,更想看第三眼。看着看着,竟会给他的风华所吸引住了。
此时,他正向李沉舟礼道,“搅了李兄雅兴,实在失礼。不过咱们也是办案心切,还请勿要怪罪!”
李沉舟这才仿若看到有人进来,听他自称‘咱们,就是将江雁歌贸然之事揽了去。哈哈一笑,“原来是展兄,你我虽长居京都,却极少同座。既然来了,先饮三杯,如何?”
柳含庭见展昭脸色微微一变,心内直道这李沉舟当真过分了些,对方已然道歉,他却执意要罚,于礼数上说不过去。此人脾性看似温和,其实乖戾,除了他看中的,其他人他却不赏面子………即是白玉堂的朋友,可教展昭这敦厚之人难做。
方要开口,忽瞥到展昭不意察觉地抿了抿唇,下意识望去,正看到白玉堂挽了小红上楼,眼睛却直勾勾瞅了这边,当下眼珠一转,缄口不语。
江雁歌一急,竟拉住展昭手腕,“这酒不喝也罢!展大人,咱们走!”
他知展昭身上有伤,还未痊愈,此时不宜饮酒,他本就极为敬重展昭,更别说展昭是为救他被盐帮的人暗器所伤!当时以商量案子为由,留展昭在江陵怡情养伤,没曾想第二日就收到开封急件,随他赶到洞庭,问时展昭只说有批私盐放在这里,要拿需得先找到一个人。
他哪知展昭心中所想,只因展昭提过柳含庭,他便找上门来,他做事梗直,只道事事都是理法一套,按部就班,此时已然见怒,心道回头拿了拘捕令来,不跟着走也得走!
李沉舟端了酒微笑抬手,展昭却出乎意料地干脆,伸手接过,“如此,李兄请了………”一仰脖子,第一杯已下了肚。
倚栏而站的小红觉着腰上一紧,下意识抬头,白玉堂脸上已收了笑意。
她不知那蓝衣人喝的酒,是将十坛最极品的绍兴女儿红四蒸四酿,密封于木桶之中,将十坛酒酿成了一坛,在土里埋了十七年。酒谱中所谓的‘去尽酒魂存酒魄指的正是这种最极致的酿酒之法,用这种法子酿出来的酒,酒性再猛烈不过了,任凭你有如海酒量,喝下几杯女儿红,也非醉不可!
一杯空,第二杯已斟上,展昭抬手止住上前的江雁歌,一抬手,又是一杯!他含笑将空酒杯亮向李沉舟,看他将第三杯斟满。
白玉堂挑挑眉,抄了手立在原处,竟是脸色铁青。小红偷眼瞧见,心里顿时吃了一吓。那蓝衣人执了第三杯,送到唇边………这厢白影一闪,那杯酒已到了白玉堂手中,他一手牢牢箍了展昭手腕,一手举杯一饮而尽,转头向李沉舟道,“这杯,可还喝的干净?!”
李沉舟素知他脾性,见他脸色不善,心中纳闷,瞥见白玉堂饮完还不松手,手竟还握在展昭手腕,不理会旁人,只皱眉向展昭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展昭不答,见李沉舟眼神扫过,运劲拂开他手,那人却籍着擦肩之际低道,“出去说话,不然就在这里闹起来!”
展昭脸色发黑,心中实是有怒,偏柳含庭却在此时笑嘻嘻接道,“在白兄千金博一笑之时,展大人就已经到了。”白玉堂狠狠剜他一眼,他却劣性不改,意有所指地啧啧叹道,“白兄在此等了有些时日,怎么今日见了却发脾气?难道这猫鼠相争是天性?”
李沉舟渐渐砸出味来,自己早该想明白始末,一切皆因展昭协江陵府办案受伤时起,怪道这两人,这两人………他这是冲冠一怒为蓝颜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心内忍不住苦笑。
那江雁歌见来人对展昭言语不恭,举止轻浮,心下大怒,欲上前去,柳含庭却挡过来,“江总捕头不是找我有事?你要的东西我已派人运往江陵的衙门,你总该放心了吧?”他话是对江雁歌说,眼神却飘向旁边。
展昭放了心,见白玉堂仍堵在前头,不由心头火起………他怎不知眼前此人傲慢自大的性子,只是头一遭牙根直痒。本说好与他一起绕江宁回陷空岛过中秋,不想江雁歌谆谆而邀,他本欲在江陵逗留几日便归,却受伤未回。谁想这人小气至此,做这许多事,一半原因是赚自己前来找他!
举手一格,沉声道,“让开!”白玉堂只不挪身,贴着他道,“猫儿,你的玉还在那位姑娘身上,该做的,我可都替你做了。”展昭闻言心里一动,看了小红一眼,却见她只是盯着白玉堂,脸色一时放不下来,两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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