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那种自尊心超强的男士,常常干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事——送走了萧飒,沈穆清和汪妈妈去见李氏。
当然,理由就变成了沈穆清担心李氏,特意回来住几天的。
李氏忙吩咐汪妈妈做沈穆清最喜欢吃的煎小黄鱼,又叫陈姨娘给沈穆清收拾房子。
沈穆清笑着拦了:“有英纷,还有明霞,何必要麻烦陈姨娘——她这段时间照顾大舍,也辛苦了!”
李氏没有再坚持,陈姨娘就朝着沈穆清感激地笑了笑。
吃完了晚饭,李氏让英纷和明霞陪着沈穆清到处走走:“看看家里还缺些什么,也好添些。”
沈穆清也想看看,应声带着英纷和明霞到处走了走。
外院的客厅、书房都已摆上了家具,院子里也种上了花树,不过“树小墙新画不古”,总是有几分生硬,不如原来的高雅大方。
她略略看了看,就回了正屋。
抱厦里只有一个守夜的婆子,看见沈穆清进来,忙起身要去禀报。
沈穆清拦了她,带着英纷和明霞进了屋。
东梢间的罗汉床旁的立式羊角宫灯散发着让人温暖的昏黄光芒,李氏一身丁香色的通袄长袍斜倚在崭新的大红色迎枕上,手里托长长的黑漆烟杆,满脸的陿意地吐着烟圈。
她怔住。
有多长时间了?她没有看见这样全身放松甚至带着点享受表情的李氏——沈穆清轻轻放下门帘,镊手镊脚地走了出来。
清冷的空气打在她的身上,让人皮肤骤然紧绷起来。
沈穆清如不胜风寒般地蹲在了地上,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知道了李氏的心思,沈穆清就会在她要抽烟的时候找个接口回避。
只是第二天的晚上,突然下起雨来。
沈穆清坐在花厅里,听着雨打在屋檐上的噼里啪啦声,静静地等待着时光的流逝。
如彩霞般绚丽的大红色锦绸衣裙也不能赶走她眉宇间的寂寞。
三少奶奶在想什么呢?
以前她做姑娘的时候,从来不坐在窗边听雨,下雨的时候,她总是把大家招到她屋里玩簸钱,玩投壶,有一回,甚至在屋子里殧鞠——总是热热闹闹,从不孤单——临窗坐着听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嫁入梁府以后——英纷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三少奶奶。”
沈穆清回过头来。
“有个叫萧七的,要见您!”
沈穆清很是惊讶,“萧七?这个时候?”
英纷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这个萧七,就是那个住在柏树胡同里的萧公子。
“快让他进来!”沈穆清的表情变得凝重。
萧飒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个时候见她!
出了什么事?
是沈月溶有了消息?
就算如此,也不用这样的急切啊!
念头闪过,萧飒已大步走了进去。
雨很大,他身上已换了件石蓝色锦缎直樶,下摆湿漉漉的,“滴答”落下水来。
沈穆清急步迎了上去:“出了什么事?”
走的近了,才看见萧飒乌黑的头发上有朦朦水汽。
“欧阳先生还没有回来吗?”他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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