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晃眼笑:“Bingo!知我者,陈生也。”
坏就坏在脸上。
当然,这只局限于在陈裕景面前。
礼尚往来,她不去警署揭发他动用私刑,斩人手指的恶劣行为,那他也别管,自己是不是一个天真无暇,甜美可爱的好人。
临下班的时间,陈裕景把她的简历放进了自己右边的抽屉。她拾起时,已经用干净的湿纸把污秽擦了个遍,是以上面只留滩印,倒也没有异味。
逢夕宁顺着他站起的动作,也坐了起来。
陈裕景说:“那我得谢谢您的建议了。”
“不谢不谢。”逢夕宁摆着手说。“你把她开除了,我就接受你的这份谢意。”
陈裕景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倒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妖精。
“恐怕,在下做不到。”
“为什么啊!”逢夕宁一个猛的站起,冲到他面前质问。
“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想收集民声,我可以免费当你的传话筒,不收钱的。可你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她这种人的存在,伤了多少对礼信心驰神往的人。损失的是你啊。”逢夕宁在他面前打转。
陈裕景拿下一旁挂着的黑色大衣,穿在身上,不急不慢,斯文气质具现。
“或许,您需要我别的感谢方式吗?”他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逢夕宁吃了这么几日的劳作之苦,听他主动说感谢,那岂是能放弃的?当即就小狗点头:“行吧。刚好我肚子饿了,陈裕景,我们去吃饭吧。”
西餐厅洋溢着提琴小调。
桌上摆着鲜艳欲滴的玫瑰,平日里难得预定的座位,陈生一个电话,便被空了出来,还由经理亲自服侍,好高级的待遇。
逢夕宁脱了职业外套,只留一件白色衬衫,加黑色紧身半裙,不说别人倒看不出来这是一件工作装。
她挽了袖口,在大口大口的吃肉,长发被她随意挽在身后,慵懒缱绻的味道。
“吃呀,陈裕景,你不饿吗?”她招呼对面几乎稳坐不动的人。
刚被切好的烟熏手撕猪肋牛排,她一个人拿刀叉咬的起劲。也顾不上什么淑女礼仪,她在陈裕景面前,就没打算要形象。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说来可笑,在一个最不熟悉的陌生人身上,她却找到了难得的松弛感。
反倒是家,成了最严肃的地方。
陈裕景手轻轻晃着波本威士忌,目光探究的落在对面的姑娘上。
餐厅高雅,让整晚的气氛扑朔迷离了几分。时髦的女郎陪着绅士君子,在他们周围落座。
“您慢慢吃。”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礼貌,连说话都带着客气。
逢夕宁浅笑了下,把刀叉放下,也抱胸学着他,正经着脸回怼道:“您要是再这么称呼我,我就不吃了。而且,我可以给您保证,我绝-对-不-会-开-心。”
陈裕景被她摇头晃脑的拙劣演技给逗笑。
于是拿起刀叉,勉强挑了一块牛肉吃。
“陈裕景,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开除她?”她喝了口柠檬气泡汁,不放弃的问。
陈裕景沉了一口气,这姑娘人模人样的哪里都还行,就是思维有时候跳得他跟不上。
“你说她学历歧视,顶多是不符合规章流程。再者,你是唯一一个跳出来指证她的。夕宁,我是执裁者,不是独。裁者。做事讲究证据,不是你一个人的只言片语,就能让我立下决心,把人开除的。”
“若是轻举妄动,对她来说,何尝又是另一种不公平。”
他掀了掀眼帘:“懂了吗?”
逢夕宁吞下气泡汁,双手举着杯子,咬着玻璃口望着他,笑得一脸眉飞色舞:“嗯嗯,懂了。”
她开心,不是他的解释,反倒是他那声突如其来的称呼——夕宁。
没人想无缘无故心动,可是当陈裕景叫出那声夕宁的时候,逢夕宁觉得有股电流,酥酥麻麻,从脚心到腿心,都不可抑制的舒服了遍。
陈裕景见她吃饱喝足,还顺带吃完一个小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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