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扛去军帐内,把军医叫来。”
于是大家这才手忙脚乱,十几个人拖着裹大雪的那个包往军帐走去。
许多甲士平日多有在校场见到过大雪,此番看它受伤都上来瞧稀奇。
“狼仔子受伤了。”
“看人家受伤了就敢叫狼仔子,我记得你第一次看的时候吓得跌倒了吧。”
“流了好多血,没事吧。”
“看它这乖乖躺着的样子,跟宠犬也没多大区别嘛,就是个头大得吓人。”
子桑绕开人群,忍着痛跟在况旬身边:“将军怎么样了?”
提到周载,况旬面上又是忧,又是莫名:“也不知做什么梦,尽傻笑,不过身上洞眼挺多,军医看了说悬。”
腿上中了三四箭,两边胳膊亦有中箭。
见子桑还眼着,况旬就停下来,喊了旁边两个甲士:“把她拉去军医那里。”
甲士得令拦在子桑的面前盯着她,最后其中一个说:“将军随侍,走罢,还真我们绑你么?”
她本来想去看下周载情形,不过她想,伤在腿上和胳膊上的话,应该还好。
梦里还笑,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秋暖水饱,其实啊是我们望海镇的说法,其实是指清贫的日子,没有什么好酒来喝,也没有什么来饱腹,可看着那样贫瘠的家乡,即是秋日无收,也是景色怡心。“
“将军,有时间去我们那里走走,可好了。”
“将军,你有时候看起来可凶,不过你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睡的时候眉儿好看,胡子好看,这是我给你画的像。”
“我知道画得不像,不过你样子板板正正的刻在我心里,分毫不差,你右脚比左脚大些,右手胳膊比左手胳膊粗些。”
“昭和大哥。”
还没到医帐中,石竹便扑了过来,看着子桑一条胳膊血淋淋的,眼睛大瞪:“真的是你骑狼出的城啊。”
将军随侍驭狼出城一事已传遍军中,将军重伤卧倒的事也传遍了军中。
“都是箭伤。”
军医看了眼子桑胳膊上的箭簇深度:“幸好不深。”
子桑想起大白壁城秋狩时,方仲侯之子方奇介背部也有受过箭伤,还是白允沫拨的。
她仍是记得公奇介的惨叫声使得林鸟惊飞,于是便觉得胳膊上也没那般痛,她问:“将军身上的箭簇拨出来了?”
军医摇头:“将军中了毒,血脉涌张,拨箭恐会血流不止。”
大惊,难怪总觉得见到将军时面色便有些昏昏然,子桑再看眼自己的伤口:“这个毒会怎样?”
“不大清楚,不过应该续会自行退去,待上一二天便好。”
可是将军身上中了好几箭,子桑仍是有些担心,毕竟也是拼了命救回来的人:“会没事罢?”
军医摇头,拿剪刀把子桑衣袖剪出道口子,又是清理了箭簇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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