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田絮欣喜若狂,立即拉着小五去牢里接人,心中感慨不已,今早见面时他的冷淡,她本不抱什么希望,以为他不会应允她的求情,不想他还是绕过了小六,现在连小环也没事了。
心中感激,对小五道:“劳你回去替我谢谢皇上。”
“奴才晓得,一定替娘娘将话带给皇上!”小五嘴甜,见田絮高兴,又讨好着道:“哦对了,皇上还要我为小环姑娘传太医治伤呢!”
田絮愣了愣,只当是这小太监为感激自己说的讨好话。那家伙本就看不顺眼小环,开口放人已属大度,怎还可能还专门传太医给她治伤,笑着道:“那我就替小环谢谢小五公公了!”
“不敢不敢,”小五连连摆手:“奴才只是奉命办事。”
……
牢房里还是如昨日一般阴暗,走过拐角那间时,田絮微微怔住脚步:“佟贵妃……”
两名狱卒握着铜匙在前方引路,小五跟在田絮身后,落后她半个身位,见她疑惑连忙解释说:“贵妃娘娘上午就出去了。”
“上午?”田絮惊讶。
小五点头:“皇上下朝后亲自过来接的。”
也便是说上午她在宣政殿前与他分手之后,他并没有回寝宫而是来牢里接佟贵妃,田絮微愣,怔怔出神。
“娘娘,小环姑娘出来了。”小五低声提醒。
田絮回神,连忙迎上去,搀扶着小环一瘸一拐地走出牢房。
小环的精神比昨日好多了,只是挨过棍杖腿伤有点重,怕颠到她,田絮嘱咐抬轿宫人尽量平稳慢行,这一路回到秀萤宫,虽然一声没吭,田絮看她还是疼出了一额头的汗。
进了殿,看着厅里翘着二郎腿歪在椅子里一双眼色眯眯盯茶壶上绘制精细的仕女美人图的某人时,田絮眼皮一跳,简直又惊又愕。
“为何你见到我总是一幅见鬼的表情?”见她表情呆愣,站在门外不进来,冯良义有点不高兴,也不行礼了,嗒一声搁下茶壶道:“病人呢,就这个?快点快点,在哪治,本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边说边伸了个懒觉,伸头不耐烦往田絮身后看。
田絮一肚子的疑惑,跨进门栏时转头问小五:“真是皇上让你请的太医?”
小五点头:“自是皇上的意思,不然奴才岂能请得动冯大少。”
对于这个冯大少,虽然一直没搞清楚此人的能耐,但田絮也知没有圣旨,一般人是不大可能请得动这朵奇葩的。心中顿时生了疑,问小五道:“皇上为何要请太医给小环治伤?”
小五诚实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只说让我亲自将小环姑娘从狱中提出来送到娘娘跟前,再请最好的太医为小环姑娘治伤,务必要将小环姑娘治好。”
难不成是那家伙知道自己错怪小环而心生愧疚了?田絮越想越觉得那货行为诡异,索性不再多想。不管怎么说现在给小环治伤才是首要,虽然此人行为怪异举止浮夸,脑子还有点问题,不大让人能信得过,但好歹也是个会制药的,聊胜于无。
“那就劳烦冯大少了,请随我来吧。”冲冯良义感激颔首,田絮压下满腹狐疑,转头又吩咐众人:“月芝帮我扶小环回屋,其他人去打水,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尺寸要略大的。”
岂知那厮进了屋,只浅浅地扫了一眼小环的双腿,脉都没诊,一句话未说,提起笔就开始龙飞凤舞地写方子。田絮见他写得极快,似乎连思考都没有,终究忍不住怀疑了,小声问小五道:“这个姓冯的,医术真的靠谱吗?”
那泼皮耳朵竟然极尖,小五还没答话,就见他笔刷的一顿,啪一声撂了笔杆子,冷笑一声道:“怎么,信不过本少?”
田絮赶紧摇头,小五也跟着低声劝慰:“娘娘多虑了,冯少人虽不羁了点,医术还是好的,奴才当年随皇上上前线征战,亲眼看见当时身为副帅的定王被敌军三根流矢射中,腹部和胸口都射穿了,血流了一身,人事不省,命都去了一半,硬是给冯少给救了回来,娘娘放心,定王那么重的伤都能起死回生,小环姑娘这点小伤……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随着小五惊慌的一声,月芝和冯良义都转头看来,后者偏着头,微微眯起了眼,床上的小环亦虚弱地侧脸望来,表情担忧。
胸中钝痛,田絮用力呼吸,一手捂住胸口,脸色雪白。
月芝担忧着要上前扶她:“娘娘不舒服,要不奴婢扶您回房歇着吧,这里有奴婢和小五……”
“不用,我没事。”田絮推开她,抬起眼勉强笑了笑,冲月芝摆摆手,上前几步对冯良义诚恳道:“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医术,还有……谢谢。”
眉梢一挑,冯良义抱臂打量她半晌,最终撇了撇嘴,拖着嗓子不情愿道:“不用谢,应当的啦!”垂了头,抓起笔杆子继续龙飞凤舞,口中嘟嘟囔囔:“大夫么,救死扶伤,何况本少虽然文不敌状元郎,武比不过定王,外貌还及不上皇上,做做后援救两个伤患还是可以的……哼哼,不过么你也算还有点良心的……”
田絮一愣,他竟听出了自己那句“谢谢”的真正含义!那厮一个人絮叨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没话说了,抬头再看她一眼,咂咂嘴一心一意写药方。
等他写完,田絮接过来一看,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人都说字如其人,但见他方才架势十足有模有样,本以为他的字应当是如他的为人一般浮夸张扬,或者说风骚自恋,再不济也是有棱有角苍劲有力,岂止竟是小如蝌蚪,一个一个软趴趴的如快要散了的豆腐块般堆在一块,比划歪歪扭扭,如同幼儿习字,田絮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把字写得这样难看,偏偏他还不脸红,从兜里摸出来一白一青两只矮胖矮胖的的瓷瓶扔给田絮,鼻孔朝天,表情拽得像二五八万:“本少的药方实价一张千两,本少的药膏千金难求,呐呐,小五作证,你可是欠着我至少三千两银子了!”
真尼玛是一朵奇葩啊奇葩,田絮右手捏着那张纸,看看左手中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两瓶子,无语了。
青的那瓶治伤,白的化瘀。趁着给小环上药,田絮再次确定那就是两瓶普通的疮药,跟她以往用过的一样,根本就不是这人吹嘘的那般千金也难买到。
净了手,嘱咐小环静卧休息,推门出去,不想那厮还蹲在院子里,皱着眉头研究那盆早已过了花期的百合,见她出来,又是鄙夷又是痛心疾首:“这么珍稀的月中百合,本少想都想不来一盆,你竟这般不珍惜,任由它放在阳光下暴晒糟蹋,真是暴敛天物啊暴敛天物!”
田絮愣了愣,走过去仔细一看,这些日子她在宫里,小环又被抓,这百合无人照料,在院子里暴晒了几日严重缺水,茎叶部分已经开始枯萎,舀了半瓢水浇好,随口道:“你还没走?”
“银子!”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冯良义哼道:“本少的诊金,三千两!”
将花盆移到一个阴暗的地方,田絮起身道:“没钱。”
他尾随着她一路来到正院门口,抢在田絮前面撑着门框:“你是宠妃,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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