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长子有袒护弟弟之心,萧淮面色稍霁,“罢了,你们去偏殿歇着吧,这两日休假都住在偏殿里,明日再考这些。”
萧予清立马来了精神,欢欢喜喜说了声“是”,拉着哥哥的手跑去偏殿玩了。
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江恒之笑道:“稚子年幼,殿下切莫太过操心,清儿性子活泼好动,我倒觉得这是个练武的好料子,以后可以带去军营中历练历练。”
“他不喜欢这些,历练便算了吧,日后当个富贵亲王,安稳就好。”
“既然殿下对清儿的期望不高,哪又为何如此严苛?”江恒之不懂萧淮在想什么,好似他心里想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
“兄友弟恭,才是皇家之福。”
虽然皇后诞下的嫡子就只有萧淮一个,但皇家庶出的皇子不少,萧淮并非没有对手,只是他自小严苛对待自己,让所有对手知难而退,望尘莫及,他占了个嫡子的优势,加上自己的努力,这才让这条原本荆棘的路顺畅许多。
他不准备再要其他的孩子了,有鸿儿和清儿就足够,他们是双生子,会比一般兄弟更加亲近,加上长子聪颖勤奋,次子顽皮好玩,对比足够分明。
萧淮始终认为,次子顽皮懒散的性子是与生俱来的福气,他就这样长大很好,不会有兄弟反目,不会有灾祸临头,而鸿儿是他认定的继承人,他所拥有和承受的,比清儿多很多。
鸿儿少年老成,天资聪颖,这样的孩子招人喜欢,也令萧淮担忧,怕他生来缺少感情,以后容不得兄弟。
一个经常犯错,一个袒护帮忙,时间久了,他们就都习惯了。
两位小皇孙在怀德院住了两天,而姜挽两天没出门,说是又病了。
对此,萧淮还有些奇怪,平常粘人的紧,怎么孩子们都在怀德院,她却不来了?
称病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以姜挽的性子,恐怕就算是真的病了,也得挺着难受来怀德院和孩子亲近吧?现在闭门不出反倒让人看不透了。
见姜挽在东宫称病不出,就连江皇后都有了好奇心,让檀青带着太医来了一趟海棠阁。
姜挽靠在平塌上任由太医诊脉,她神色落寞,但脸色红润康健,一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太医不好意思直说姜挽没病,是在装病,只能委婉地说是郁结于心,多走走路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檀青是个人精,这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她送别太医,转头就过来问姜挽。
“姜娘娘明明无碍,怎么还称病在屋里修养,闭门不出呢?”檀青没觉得姜挽在耍什么心眼,毕竟这位姜娘娘心机智谋有限。或许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檀姑姑有所不知,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绞尽脑汁讨好殿下,希望殿下能对我改观,真正的接纳我,但殿下实在是不喜我,任其用什么办法都不管用,靠近一下都不肯。”
姜挽手里拿着帕子,掩面哭泣,“前几日鸿儿和清儿过来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想去看啊,可是一想到殿下对我的态度,便望而却步了。若是让两个孩子看见生母被父亲如此厌弃,让他们心里可怎么想啊。
所以我想,与其让孩子心里多想,不如我就避一避,干脆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了,等以后他们慢慢懂事,也就都知道了。”
“姜娘娘如此想,倒是让奴婢敬佩了。”檀青一听,立马理解了姜挽的无奈和凄凉,她耐心安慰了好一会,又说:“一个月后就是太子殿下的千秋宴,陛下病重,虽说今年不准备大办,但东宫也得摆上宴席,关上门好好庆祝一番的,姜娘娘要是有心,不如在殿下的生辰宴上下功夫,也许能让殿下放下过往成见。”
“这”姜挽为难地看着檀青,一脸无辜,“可是我,着实没有什么才艺能拿出手,只怕弄巧成拙,反倒引得殿下不悦。”
“奴婢听说姜娘娘进宫前是在舞坊长大的,您既擅长歌舞,不如带着乐坊的舞女们排练一支舞,娘娘国色天香,必会让殿下移不开眼的。”
“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
姜挽心中暗道失策,居然忘了魏庄之前给她安排的身份是江南舞坊送进宫里的舞女,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但现在临时捡起来,应该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吧。
送别檀青,姜挽也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说到底,就是觉得东宫子嗣少,能多几个就多几个呗,她名声都这样了,也亏得皇后娘娘看得起她。
傍晚时分,正在用晚膳的姜挽海棠阁外面的喧闹声音打断。
玉宁挡在海棠阁门口,问了福安过来的缘由之后,面色凝重地进了屋子里。
“娘娘,殿下宣您去怀德院一趟。”
姜挽诧异抬眼,娇羞地问:“殿下这个时候宣我,是要我去侍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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