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了一半,突然有一个小厮跑来,说是户部的一个侍郎指名道姓要找谢必安,说是对他卷中提到的一个修算之法非常感兴趣,想要好好探讨一下。
有人青睐,谢必安自然不好推脱。范无咎也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去,自己在这等着。
命数的变化就是在这里产生的。
在谢必安离开不久后,有一个中年人独自踱步进了亭子。见范无咎在,便随意攀谈了几句。
范无咎认真回答,倒让那个中年人有些意外,他问的越多,范无咎答得越详细。直至最后,中年人面色大变,匆匆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范无咎不能离开。
范无咎对他的行色匆匆感到奇怪,但他原本就与谢必安说好要在此处等他,自然也不会走。
天公不作美,原本还算明媚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阴风阵阵,应该是要下雨了。
范无咎来时没有带伞,只能等待会儿谢必安回来的时候,借他的伞一并撑一下了。
两个大男人撑一柄伞的确有些奇怪,只是如果那个人是谢必安,他也觉得无所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范无咎对于谢必安就变得有求必应了。他们之间似乎从未有过隔阂,亲如兄弟,密如手足。
也许还能更加亲密。
只是过了一会儿,来的不是谢必安,也不是那个中年男人,而是一队带刀侍卫。他们身着奇怪的盔甲,远远望去有着五彩的光晕。
他们不由分说得打晕了范无咎,然后把他拖到了洛川边上。
晕晕乎乎间,范无咎听到了“换卷”、“换命”几个词。
他试图挣扎,但是额角的鲜血不断留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然后,他感受到自己被捆住手脚,扔进了洛川。
范无咎拼命挣扎,他会水,他不想死在这里。
谢必安还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一同回去,然后一起在翰林院修书编纂。他们的生活也许很平静,很无聊,但那是范无咎期待了很久的一切。
他挣扎愈发剧烈,绳子磨破了他的手腕,却也被他弄松。
范无咎感到手腕一松,便立马朝上游去。
他感受到了胸口沉闷的疼痛,这是在提醒他,他马上要死了。
眼前的水面越来越浅,范无咎游得也越来越快。
他离生的希望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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