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我们那些盟友,除去我之外,以刘总为首的个体煤矿决定成立一个共同体——股份制集团,你有什么想法?”
“洪镇长为什么没参加?”
“因为龙山煤矿不是我的,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能及。”
“你还甭说,此举确实是摆脱小煤矿经营困境的好路子,恐怕做起来不那么容易。即使个体煤矿成为共同体,想和黑龙竞争,那才是心有余而力不能及。黑龙集团有国营经营集团的丰富经验,无论从企业规模、经营方式,还是经济基础、人才优势、社会地位以及市场前景,华阳无人能比。我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慎之又慎的,目前我们已经开始商谈具体事宜,一旦合作愉快,我的开源煤矿就是黑龙集团的一员,而且从中立立场立刻转变成你们的竞争对手,不是我想这么做,形势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还望你们多多理解。”
“齐总,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你考虑过没有,归属黑龙集团,前提条件认同黑龙集团即将转制的体制,即把你的评估资产作为你入股的资本,所有权变成经营权,你难道真糊涂,所有权是长久的,而经营权是流水的官,再说了,资源如何评估?肯定如同我那位亲戚的荒山所得一样,可你和他不同,一个与钱相争的人,把钱装到别人的兜里,真让人匪夷所思,这就叫精明人犯低级错误。”
“这些我都考虑了。常言道,有舍才有得。我现在可能舍得多,比方说资源价值,我只把它作为身外之物,因为资源是国家的,只有你的企业生存,它才属于你的使用权,如果企业生存不下去,那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还得被国家收回,即使给予一点补偿,也不过是部分投资损失,你说鸡飞蛋打的好,还是又有麸子又有面的好。何况黑龙集团的前景不错,犹如一颗常青树摇钱树,会给我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怎么说我违背了与钱相争的原则呢?”
“你可要知道,装到自己腰包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花出去的钱才属于自己的,你以为拥有股份就绑到老虎蛋上了,企业亏损、倒闭,都可以导致你鸡飞蛋打,跳楼自杀,黑龙究竟给你多大的安全感,只能让时间来验证,我拭目以待。”
“洪镇长,你们打算如何形成一个集团?”
“我们即将成立的集团公司,采取的是国际流行的正规股份制,也是把资产变股权,可形式不同。黑龙实行全员入股,不过是国企改良而已,集团下属企业都是分公司,分公司没有法人资格,而我们是真正的股份制运作,集团下属企业都是独立的法人,集团公司的资本为子公司资本之和,实际企业的所有权人然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集团公司,抗风险能力大大加强,经营管理更加自由灵活,即使有那么一天集团公司经营不下去,也好聚好散。我们要创建的集团公司,在权力分配上,明确你过去说了算现在仍然说了算,而黑龙则不同,你入股的企业不再是你说了算,因为所有权归了总公司,你只不过是一名股东,一个任人摆布的挣钱工具,我就不明白了,天下真有不愿当爷爷愿意当孙子的。”
“天下总有人当爷爷,有人当孙子,都当爷爷谁来当孙子?关于权力,我是这样认为的,一个精明领导,不但会集中权力,而且更会下放权力,才能说明这位领导有很高的指挥艺术。如果一个领导一味的集中权力而不会放权,那这位领导不但被活活累死,而且会成为孤家寡人,失去做领导的威信和下属的效力,这样的领导是最不明智最为愚蠢的领导。”
“但愿你能遇到一个会放权的领导,也不亏你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你牺牲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千万不能成为狡兔尽良弓藏的牺牲品。”
“世事难料啊!谁也不是姜子牙,上知五百年下知八百载,既然我把宝押在黑龙集团,只能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了。”
“我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同看法而已。”
“洪镇长的话我不会不当回事,我慢慢领会吧!不过我今天有句话得说,你不要以为我即将是黑龙集团的人,把我们的交情撂倒旁边去,我的事该咋办还得咋办,该交手时也不要手软,泾渭分明嘛!”
“我称不上大丈夫,也绝不是个小心眼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至于以后我们兵戎相见,我绝不客气。”
“洪镇长的话太让我感动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齐总难得到我这来,我们喝两盅去。”
“今天就不打搅了,改日我请客。”
“也是的,齐总今天心情不好,等把这事摆平了,我们在开怀痛饮。”
“那兄弟告辞!”
小浙江从黑龙镇回到矿部,独自一人关在办公室,仰躺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可紊乱的脑海里,无时不有个刺激信号的冲击。自从洪镇长那位亲戚找上门来,他就明白隐藏背后的高人是洪镇长,只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啊!当他看见洪镇长表面上猫哭老鼠假慈悲,实际是连吓带唬,落井下石,心里像堵了一把草一样难受,恰恰因为这位地头蛇掺和,他改变了抗争的初衷,作出让步决定,这种无可奈何之举明知道窝囊,可是不得不打牙往肚子里咽,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把牌坊婊子当佛供。
洪镇长这一招确实够阴损的,明明是自己踢了小浙江一脚,他不但不敢鸣屈喊冤,反而笑脸乞求,这对于官场玩弄手段的人来说,无疑比喝一杯五粮液还惬意。什么叫做高手,一巴掌打了人家的脸,人家管你叫祖宗,怎么不不令他自鸣得意。至于那位无赖亲戚,想办法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像卖大烟的控制一个大烟鬼那么容易。现在他一手托两家,两家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一个由他来决定的协议即将诞生,为此将得到双方的许诺,至于如何调节已不在话下,这场闹剧最终笑到最后的是洪镇长,小浙江为此大病了一场。
张德先正急着和小浙江谈判收购开源煤矿的具体事宜,小浙江突然病倒了,而且病的不轻,他亲自到医院看望,令小浙江十分感动,终于有一位抖露委屈的人了,当张德先问起病因,小浙江全盘托出被人敲竹杠的事情原委,张德先闻听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无话可说,只是埋怨小浙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消细说,张德先也明白这都是洪镇长的过捻子,看来下一个攻击目标确实不同凡响,但他有足够的信心,虽然选择洪镇长有所顾忌,必定对准一个集体企业的代表人物,而不是所有权者,他管辖的乡镇企业,其性质决定有别于个体,命运全部掌握在政府的手心,对善于利用政府关系的张德先来说,不会因为有个头难剃的洪镇长顾虑重重。当然,他心里十分清楚,小浙江一个外地人,策反比较容易,像洪镇长这样的坐地炮就很难对付,从整个战局上看,他可以藐视这些泥腿子,但从战术上必须引起足够重视。听小浙江告诉,最近富龙老总刘得富正极力拉拢结盟伙伴,创建什么股份制集团公司,这不是明摆着和黑龙集团对抗到底吗?还听说,除了刘得富之外,跳的最欢的就是洪镇长,他费尽心机挑拨刘得富和张德先的鹬蚌相争,目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张德先何许人也?镰刀打草不是钐茬,洪镇长这点心思他早已识破,不仅如此,就是其它几位结盟的个体老板的心腹事也摸得一清二楚,甚至对他们每个人人的脾气秉性,所有举动都了如指掌。要说干点实事,张德先还挺佩服刘得富的,若论玩儿手段,他给洪镇长提鞋都不够资格。刘得富的敌对态度不容改变,张德先肯定先制服洪镇长这个最危险的对手,这就是他的第二步动作。当小浙江把自己的窝囊事讲出来,张德先义愤填膺,这个抱不平他打定了,岂容洪镇长这样肆无忌惮,不给他一记重拳,打得他满脸攒花,他肯定还敢四处冒泡。
要说张德先和洪镇长的关系十分微妙,表面上看,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张德先尽管是国营企业老总,必定在洪镇长管辖的一亩三分地上,每每交往中总是高看一眼,二人最早成为“四知关系”的朋友,尤其在当年黑龙集团涉及土地转让金一事,二人的“四知关系”进一步市侩化,张德先金钱开道,洪镇长天大的事都敢做主,现在洪镇长想起来后悔不跌,如果这事拖到现在,他不把张德先整的上吐下泻那才怪呢。
张德先瞄准洪镇长,为探得虚实,屈驾来到黑龙镇,亲自拜访洪镇长。
张德先突然造访,洪镇长嘴上不说心中之话,夜猫子进宅——无祸不来,立刻做好了应付准备。两个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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