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早就起床了。
他几点睡的?起那么早?
童淮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揉了揉眼角,还发着困,耷拉着头毛伸手去够桌上的衣服,扒拉到一半,猛然想起件事。
今天周一,他忘记把校服带来了!
过一阵似乎有领导要来检查,章主任摩拳擦掌,提前整顿校风,从上周起就天天堵在校门口盯着,不穿校服的一律禁止进入。
换以前,童淮还能矫健地翻墙,现在半瘸了条腿,实在虎不起来。
他正琢磨让薛庭带他回家拿校服,薛庭就推门而入,瞟了他手里的衣服,明白他目前的困境,走到衣柜边,把自己的另一套校服扔过去。
童淮觉得这也行,还省事,脱下睡衣,换上校服。
穿上了,他才发觉不对,拧起眉扯了扯袖子和裤腿:“你衣服太大了。”
薛庭比他高,校服也大个号,把童淮衬得格外小只。
薛庭眼里有不太明显的笑意闪过,故意冷下脸,扬了扬手机:“六点二十了,再去你家换校服会迟到。”
迟到了更惨,要被老章押在门卫室里默写校规。
童淮立刻不叨叨了,伸手要薛庭扶他下楼前,脑中隐约掠过了点什么。
但那念头一闪即逝,跑得太快,他没抓住。
薛庭果然起得很早,餐桌上摆着一屉小笼包、烧麦和豆浆,热气腾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的。
童淮早起食欲不振,叼了个烧麦,背起书包:“走吧。”
薛庭眄他一眼,塞了杯热豆浆到他手里。
等出了门,坐上自行车,晨风迎面扑来,童淮才感到冷。
临岚真的降温了。
他几口解决了那个烧麦,双手抱着豆浆杯,暖着手喝了两口,戳戳薛庭的腰:“婷婷,你冷不冷啊?”
薛庭沉默了一阵:“每次你这么叫我,我心里都挺暖和的。”
“……可以冒昧问一下为什么暖和吗?”
薛庭侧了侧头,状似和颜悦色地问:“听说过怒火吗?”
童淮默默缩了缩脖子,瞅了眼薛庭裸露在外的手,琢磨着:这几天还好,过一阵再降温骑自行车得多冷?
为什么薛庭不坐公交车呢?
等等。
对啊。
为什么他不回家换了校服,然后坐公交车去学校?
童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呆呆地回头看了眼早被抛到后边的老屋和即将越过他们的公交车,愣了好一会儿,偷偷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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