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职务,通常由按察司副使兼任,职责是承督抚之命,督促府县官员选练民壮,勤修战备,为军队提供物资、粮草,并监督训练军队。兵备道也有直属的军队,称作团练,一般是就地征集的壮丁稍加训练而成,也有招安的山贼海盗什么的,把总是团练里的小官,管不了多少人的,反正远不如朝廷禁军那般有身份,即使都是一样的把总,你这个海马也不如禁军的海马尊贵。”
弄了半天是预备役民兵连长啊,刘子光顿时怒不可遏,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人家都是红袍我是绿袍,原来是因为品级太低啊。老子出生入死斩了范文程、生俘多尔衮,飞军攻克济南,就换来一个从九品的微末官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廷可能觉得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要知道你本来可是白身,现在一下子也变成朝廷命官了,还不得感恩戴德一番。在他们眼里你那些军功根本一钱不值。不过这个闲差也满适合你,如果真封你做禁军的参将,恐怕今后就什么自由了。”大小姐开解道。
刘子光嘿嘿一笑,什么官不官的他根本不在乎,捞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那个什么洪公公设的宴,正摆在刘子光的产业…………济南第一名楼“贵和皇冠大酒楼”里面,这座富丽堂皇的大酒楼原先是松寿小舅子的产业,那小子倒是个机灵鬼,见势不妙就逃出了济南,导致这么大的酒楼没了主人,几百个厨子小厮使女丢了工作,还是刘大帅心肠好,出了几百两银子把酒楼盘了下来,并且重新装修,收纳了一些满族贵族小姐做服务人员,搞成了全济南最豪华的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大酒楼,那些北上的客商最喜欢下榻在贵和楼,享受昔日满洲贵族小姐的服务,品尝别具特色的满汉全席。
洪公公正是风闻了这里著名的满汉全席才决定包下贵和皇冠宴请诸将的,价格虽然贵了点,要一百两银子一桌,但是朝廷还是出的起钱的,再说了,这个价钱在京城也算不上多么令人咂舌的价钱。得到邀请的都是七品以上的军官,作为九品的微末军官,刘子光当然没有收到请帖。
刘子光刚想把官服脱下来,一个亲兵过来禀告道:“将军,贵和楼的掌柜派了个小厮来请,说是店出大事了,请你过去。”
贵和楼的位置就是刘府东边两条街的地方,刘子光一听也来不及换衣服了,带了两个亲兵就赶过去。
朝廷钦赐御酒仪式正在贵和楼召开,军中将领、慰问团的显贵、济南的士绅人等都聚在楼中推杯换盏的喝着,气氛十分热烈,外面有御林军和禁军联合守卫,警戒非常森严,要不是禁军认识刘子光,他这个贵和楼的幕后老板连门都进不去呢。
“怎么回事,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刘子光一边走一边问带路的小厮,“俺也知不道,客房部有客人非要见掌柜的,掌柜的去了一会就捂着脸回来了,啥话没说只是打发俺来请大帅。”小厮一口地道的山东话,是章丘招来的小学徒。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大帅,要叫董事长,还有你这的官话要加紧练习了,以后咱们店里招待的南方客人多了,官话达不到的标准三级你就等着下岗吧。”刘子光一边踩着精巧的石板路往院子里走,一边训斥着小厮。客房部的服务人员大多是其他大客栈挖过来的,按理说不应该惹客人发那么大的火才对。
小厮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把刘子光带到了贵和楼的客房部,这里都是精致典雅的小套院,这里住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贵客,南方的富商和京城来的新官各占了一半,这一套恰恰就是官员们的住处,这些京城过来走马上任的中级官员暂时没有合适的公馆可买,只好住在贵和楼里,一来这里距离各个衙门都很近,而来硬件软件确实够档次。掌柜的早等在那里,脸上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小老头一见刘子光就凑上来用不怎么地道的江淮官话说道:“董事长,是京里来的官老爷嫌丫鬟打得洗脸水太烫了,发了脾气,小老儿压不住场面只好请您老来了,真是惭愧。”刘子光淡淡的哼了一声,这个掌柜虽然开过客栈,但是显然没有应付达官显贵的经验,遇到穿官靴的就腿软,看来要考虑换人了。
一间上房门口,浑身瑟瑟发抖的使女正跪在那里,旁边丢着一个铜盆,房内的地毯被水浸湿了一大片,香妃榻上躺着一个浑身酒气,身穿红袍的中年人,看见身穿纱帽圆领的刘子光过来他略微有些惊奇,但是看清楚刘子光胸前的海马图案后他又撇了撇嘴角,略带轻蔑的笑了笑,开口就是一嘴南京腔:“你啊是这家店的老板?”
第五十章 强买
身穿红袍的中年人得到刘子光肯定的回答之后,伸手从旁边拿过一杆乌木杆的烟袋,旁边的随身差役赶忙擦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白铜烟锅里的旅宋进口烟叶,中年人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后说道:“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啊。”南洋烟草是最近在京城上海一带流行的最新玩意,山东这种闭塞地方还没接触到这种东西,除了刘子光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吞云吐雾。
中年人很满意这种震惊四座的效果,又抽了两口烟才缓缓说道:“既然都是官场中人我也就不废话了,这家店本官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原来是想霸占老子的产业,刘子光心头火起,强耐住抽刀子砍人的想法,从怀里掏出一根带着卡加延商标的旅宋大雪茄,然后摸出一个白银壳子的长方形小匣子,“当啷”一声脆响甩开盖子,大拇指一擦,一股蓝幽幽的火光窜起,点燃了雪茄后他又潇洒的把打火机收了起来,踱到一张官帽椅前坐了下来:“我这个店可有些贵,就怕上官买不起啊。”
这种上好的雪茄是刘子光的故交,旅宋国的文隽大人派人送到铁厂,又从铁厂辗转送过来的,就是南京的达官贵人也品尝不到这种奢侈品,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从旅宋使团那里获得一盒两盒的赠品,还都珍惜得不得了,平时根本舍不得抽,至于一般社会中层人士能用烟袋锅子抽点碎烟叶就觉得很牛气了。那个白银壳的打火机更是天下独此一个,是艾迪生根据刘子光的意思研制出来的,用浸透酒精的脱脂棉和钢质打火轮、火石、弹簧片、石棉和棉线绕成的火芯组成,首饰楼的匠人精心打造而成。
刘子光斜眼看了一下同样目瞪口呆的红袍中年人,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喷出醇香的烟雾后用鼻子嗅了嗅,轻轻说了一声:“土包子。”
中年人哼了一声,把烟袋锅子往旁边一扔,语气提高了两个八度:“有什么天价你只管开出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本官倒想知道天下还有什么买不起的店!”
“那好,这家店我就算你二十万两银子,不知道上官能不能出得起啊?”刘子光把自己罩在雪茄的烟雾里,放出一个高的吓人的价格,虽然贵和楼很高档,地势也好,但是二十万两的价格还是太高了,即使把未来十年的利润算进去也没那么昂贵。〃
“哼,你倒舍得要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阿知道你们徐州军的袁大帅见了本官也要客客气气的,你们这些小小的把总哨官仗着兵荒马乱不花一文抢占的店铺一转手就要卖二十万两,你不如去抢钱了!不过…本官买了。”中年人拿起一张白纸刷刷写了几个字丢给刘子光,“把房契拿来吧。”
什么时候日升昌发行个人支票了?刘子光狐疑地把那张纸拿起来一看,鼻子差点气歪,原来是一张白条,上面写着“兹欠现银贰十万两,山东兵备道团练使石彦立。”
“石大人是吧,您这个条子让我找谁要钱去?”刘子光拿着白条质问道。
石彦拿起茶杯吹着上面的泡沫,根本不理睬他,旁边的差役狐假虎威的喝道:“让你把房契拿来就赶紧拿来,罗罗嗦嗦做什么!石大人写的欠条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明兵备道衙门建好了,去那里拿钱吧。”
“这二十万两银子太多了,我不敢拿啊,小店不卖了。”刘子光一听原来是兵备道的官员,更是怒上心头,你个人武部的小官还那么拽,强买豪夺到了我的头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说二十万两卖的是你,说不卖的还是你,你这人还有没有诚信?”石彦重重的把茶碗拍在桌子上,眉头拧起老高,“算了,送客,不识抬举!”
刘子光把白条子随手一扔:“奉劝石大人一句,济南不比京城,这一套讹人的把戏还是省省吧。你今天喝多了我不和你计较,要不然早把你们扔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掌柜的、丫环、小厮都跟着退了出去,留下错愕的石大人和随身差役。
“这小子摆的一比吊糟,恐怕是禁军里混得出彩的角色,大人可要小心这帮丘八,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差役略微有些担心地说。
“屁,一个小小的九品官,能认识什么重量级的人物,顶多是攀上满桂祖大寿的粗腿,哼,本官才不鸟这些人呢,整个山东地界,再大谁能大过我姐夫?”石彦被刘子光最后的话气得岔了气,抓过烟袋又胡乱抽了几口才缓过劲来。
次日中午,贵和酒楼的小伙计再次跑到刘子光的府上,短短一段路跑得气喘吁吁:“董…董事长,大事不好了!”
“什么素质,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呢,慢慢说。”刘子光对这些胆小如鼠的小伙计很是头疼,心想是不是该弄个军训什么的加强一下素质训练。
“有一帮人来吃饭…”小伙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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