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等着你!”刘子光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转身对一直无言地看着他们闹腾的严家寡妇笑了笑,拱手说道:“见笑了,在下刘子光,特地为购买贵府田庄而来。”
刚才二十多个大汉在自家院子里大打出手好像没有给严家寡妇带来任何震动,她的面色如死水一般沉静,半晌才幽幽回答:“买吧,但是不能光买地不买宅子,二百亩地加两所宅院,一共是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银子买一大片田地和两所破败的宅院,其中一所还是鬼宅,这个价格不算便宜,要知道京城里一所上好的两进河房也就是五百两银子而已,不过刘子光财大气粗,慷他人之慨,才不在乎这点银子呢,当即拿出三万两的银票交给严家寡妇,把地契房契换了过来。
“大人,咱们打了东厂的人,他们待会过来报复怎么办?”孙纲问道。他们京城人士自然不比红衫团的那些汉子,对于东厂还是有些惧怕的。
“无妨,咱们可是南厂的人,凭什么就低东厂一头,再说了,咱们上面不还有内操么?明天把咱们的提督大人喊过来参观新厂址,到时候看看是东厂厉害还是内操厉害。”刘子光嘿嘿一笑。
“大人高明啊,随便一招就让他们两派狗咬狗。”孙纲眉开眼笑地赞道。
“什么狗咬狗,李总管可是咱们的上司,不是狗。”刘子光正色纠正道,虽说大家现在每月都拿上了太后用内帑开的俸禄,可是哪有刘子光发的饷钱多啊,这些人无论头上顶了什么样的头衔,内心里总是忠于自己的。
拿到了房契地契的刘子光带着一帮手下出了严府,按照地契标注的坐标开始视察起自己的新领地,一边看一边策划着,这里盖兵营,那里建校场,还要修几条道路通往聚宝门、正阳门、通济门,方便军队及时进入京城。那些严家的佃户也可以留用,充当南厂的杂役什么的,好歹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啊。
在阳光下走了半天,不由得口渴了,众人转回严家宅子讨水喝,正发现门口大槐树下有一口古井,木桶就在旁边,夏天的深井水清凉甘冽,可比茶水要好喝的多,大家七手八脚用轱辘吊出井水,随意坐在大树下一边喝水乘凉,一边吹牛谈天,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树上的知了不停的鸣叫,刘子光忽然看到另外一所宅子的墙角处有个虚幻的人影一闪,难道这里真的闹鬼?太阳那么毒鬼难道不怕么?好奇之下,刘子光忍不住走了过去。
两所宅子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两堵围墙之间,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妇人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面前一个小火堆,不时有穿堂风把灰烬吹起来,看起来非常邪乎,刘子光越走越近,听那妇人低声说着:“大伯,大嫂,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该辍叨相公谋害你们,相公也被你们叫走了,严家也散了,你们总该满意了吧,如今我把房子和田地都卖了,这些银子都还给你们……”
刘子光才没闲心管这些多少年前的家族谋杀案呢,他关心的是这妇人正在烧的东西,几步抢过去踩灭火堆,低头一拨拉,果然烧的是刚才给她的三万两银票,已经烧的七七八八,没几张完整的了。
“疯了你,这可是银票不是纸钱!”刘子光晃动着两张残破的银票说。
“银子,房子,都是人家的…要还给人家…”严家寡妇眼神空洞地绕开他,飘飘乎乎地走了。看来精神有点问题。
“受什么刺激了。”刘子光嘀咕着,继续在灰烬堆里翻着,残破的银票还可以去日升昌兑换,真当成纸钱那可太浪费了。正在扒拉着,忽然注意到这些灰烬周围画着一个圈,而这个圈子的出口正指向那所更破败的宅子,也就是佃户口中闹鬼的房子。
难道真有鬼?能把严家的活人吓死吓傻,刘子光的好奇心一下子涌了上来,打量了一下这所年久失修的宅子,茂密的树叶从院墙里渗出来,被风吹的沙沙响,光天化日地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刘子光刚想跳墙进去看个究竟,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是孙纲的喊声:“大人,彭小姐有事请您回去。”
原来是彭静蓉差人来叫,看来家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刘子光赶忙带着手下赶回河房,一问原来是铁厂方面送来快信,彭厂主让大小姐赶回去有要紧事。本来彭静蓉来京城就是陪刘子光看病来的,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京城了,家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回去看看再说吧,刘子光这边的事情繁杂,就暂且不跟着回去。
彭静蓉做事雷厉风行,收拾收拾东西就带着几个随从丫环出发了,刘子光一直把她送到水西门外的码头,两人依依不舍的缠绵了半天,直到蒸汽船的汽笛鸣了好几次才分别。
彭静蓉走了,刘子光忽然觉得很没趣,吃了晚饭之后百无聊赖,李公公和五城兵马司方面已经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郊外看南厂的选址,如果到时候那个鬼宅真出点什么问题就不好办了,古代人都讲迷信,好不容易买下的地方可不能因为这个被否决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夜探鬼宅了。
主意打定。刘子光换上城市迷彩夜行衣,带上百包囊和武器,悄悄溜出了河房,一路沿着屋嵴飞奔,向着城外跑去,一路上看见不少院子里支着床铺,挂着蚊帐,白花花的身体摇着蒲扇躺在蚊帐里睡觉,南京夏季炎热,倒也是一番奇景。
刘子光没空看这些,一路窜蹦跳跃,用飞虎抓爬出了南门,朝着严家宅子奔去,晚上的郊外没有什么行人,月朗星稀,刘子光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此时的严家老宅可不比白天,茂密的大树遮盖下,光怪陆离的影子投在院墙上,紧闭的大门油漆剥落,一股阴森之气若有若无的传出来,不时传来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以及远处村落里此起彼伏,微弱的犬吠。还真有点聊斋故事的感觉。
第十七章 聊斋
刘子光打量一下阴森森的鬼宅,门上挂着硕大的铜锁,墙壁上爬满了壁衣,他略一思考,退后两步,纵身一跳,踩着院墙就上去了,伸手一扶墙头,轻轻落在了院子里面,地上铺的是砖,砖缝里挤出杂草,看样子好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天气闷热,六月的天如同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一道惨白的闪电在天边无声地闪过,随后是低沉的闷雷滚过来,要下雨了,刘子光紧贴着院墙往里面走,闪电的光芒中可以看见破败的院子里没有铺转的地方,已经是齐腰深的蒿草,草丛里面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迅速地窜动着,这样的地方聚居黄鼠狼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希奇的,刘子光并没在意。
正堂的门是虚掩的,伸出一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灰尘落了下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闪电越来越近了,雷声也越来越响,屋里虽然没有掌灯,但是凭着刘子光的目力,可以看见厅堂里的条几,太师椅,还有中堂上已经看不清面目的一张高山流水图,只是那太师椅上并没有灰尘,仿佛这关闭多年的宅子里还经常客来客往。刘子光不动声色眼角四下观看,大梁上似乎有什么晶晶亮的东西一闪,然后是一道风声从窗口跃出,有古怪!刘子光紧跟着那个奇怪的影子从空荡荡的窗口跃出,落地就是耳房和后跨院之间的月亮门,那个奇怪的影子忽地一闪就消失在月亮门之内,看动静体形不大,是个什么小动物。
有些起风了,院子里的大树随风摆动,树影婆娑,有一滴水落到了刘子光鼻子上,然后是大嘀大滴的雨点砸在地上,下雨了。刘子光跨进月亮门,四下一望,墙角有一口古井,然后是黑咕隆咚的后宅厢房,那个小动物就消失在井旁,难道跳进井里了?刘子光围着井台转了两圈细细打量着,脑海中浮现出贞子从井里爬出来的画面,饶是他胆大包天,也有点心惊,难不成这井里真能爬出来个女鬼不成?他下意识的把飞刀握在手里。
雨突然之间就下大了,闪电和雷鸣之间的频率也加快了,随着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长空,对面的墙上忽然出现一幅图像,一个男人正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往井里推!刘子光一个机灵蹦起来,!真有鬼!恰在此时,一声炸雷当空响起,刘子光转身想逃,就在回身的那一瞬间,正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脸前,挡住了半张脸看不清面庞!
刘子光头皮发麻,手一翻飞刀出手向那女鬼飞去,那女鬼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在消失的同时手中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向刘子光射了过来,自从上次被石灰包袭击以来,刘子光就不敢随意乱碰暗器了,他低头一躲,可是那黑东西居然在空中一转,径直落在他肩膀上,顿时一阵刺痛,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闪亮的眸子,是一只精瘦的白猫,浑身的毛都湿透了,显得格外诡异,“咝!”那猫呲着牙身子弓起来,四只爪子紧紧扣住刘子光的皮肉。刘子光大骇,伸手揪住猫脖子,那猫转头想去咬刘子光的手,无奈终究是只动物,哪里敌得过眼疾手快的刘子光,被一把揪住,凌空出去,情急之下力道十足,如果砸在墙上肯定要四分五裂了,说时迟那时快,草丛中忽然跃出一道白影,凌空将猫接住,然后就地一滚向刘子光扑来。
按照刘子光的反应速度,本能躲开寻常的攻击,可是那女鬼的速度实在快的匪夷所思,加上距离又近,所以被一下扑倒在地,被扑倒了刘子光反而放心了,至少说明这个对方不是鬼,而是实实在在的人,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又提了起来,对方一双手已经牢牢扣住自己的脖子,尖利的指甲似乎要刺破喉咙,刘子光一翻身把白衣人反压在身下,白衣人的长发披散在两旁,这才显露出面庞。
一张清秀可人的白皙小脸,看起来就像是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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